“裴序…你……”她声音打着颤,忍不住呜咽出声。
手臂虚软无力,只能化作一株菟丝花,除了紧紧缠绕住大树再无他法,想说些什么,又被狂风骤雨打断。
不知过了多久,那令人战栗的折磨终于暂歇。裴序抬起头,久久注视她绯红的脸颊,喉结上下滚动。
孟令窈喘着气,半晌回过神,竟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什么味道?”问完她自己先愣住了,随即羞得想钻进被子里。
裴序闻言,眼底暗流涌动,他唇瓣还泛着水光,便作势要凑上来吻她的唇。
“别……”孟令窈立刻偏过头,伸手抵住他的胸膛,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不许……”
裴序低低笑了一声,胸腔震动。
“甜的。”
孟令窈羞窘至极,始终偏着头,不去看他。
他倒也没坚持,径自起身,走到桌边,执起合卺酒旁那杯尚未喝完的清茶,从容地漱了口。
待他再次回到床边,身上只余清冽的茶香。他俯身,捧住她的脸,目光锁住她闪烁的眼眸,“现在,可以了么?”
孟令窈没说话,微微仰头,主动迎上了他落下的唇。
她已做足了准备,只是真到了那时候,仍不免因疼痛而蹙眉,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
裴序极尽耐心与温柔,细细吻去她眼角的泪水。
难以言喻的感觉逐渐取代了痛楚,孟令窈只觉自己宛如一根绷紧的弦,被反复拉扯,直至最后终于断开。
红烛不知疲倦地燃烧着,帐内光影摇曳,映出紧密相依的身影。
那幅滑落颈间的红绸,被倏然攥紧在掌心,又慢慢松开,凌乱地散在鸳鸯锦被一角,再无人关注。
孟令窈不知自己最后是何时睡去的。
只记得裴序反复纠缠,将她所有的理智与气力都席卷而去。她累得连指尖都抬不起来。
被哄着不知说了多少不堪入耳的话,直至最后几乎是带着哭腔求饶,裴序才勉强放过她。抱着她去清理时,她已昏沉得不知今夕何夕。
睁开眼,已是天光大亮。隔着床帐,也能感受到外头明亮的日光。孟令窈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般,无处不酸软,眼皮也沉重得厉害。
她刚动了动,想唤人,腰间便是一紧,那条坚实的手臂将她更密实地揽回一个温热的怀抱。
“醒了?”裴序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贴着她的耳廓响起。
孟令窈一个激灵,昨夜种种瞬间回笼,让她耳根发烫。她试图挣脱他的怀抱,“什么时辰了?该起了,还要去奉茶……”
按理说,新妇第二日需得早起向长辈敬茶。
她本也不是什么勤快人,可临行前母亲千叮咛万嘱咐,裴序双亲虽都不在,但京中还有老太爷,还有长公主,不能失了规矩。
她话音刚落,便感觉到身后紧贴着她的身体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孟令窈身体一僵,难以置信地侧过头。
昨夜已闹到那么晚,他竟还有精神!
扭头对上裴序那双幽深的眸子,里面的暗涌让她心惊。
“裴序!”她有些羞恼,用力推了他一下,可惜力道绵软,毫无威慑,“白日宣淫,你……你还有没有点君子之风!”
裴序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就着她侧身的姿势,将人更紧地拥住,细密的吻落在她的颈侧和肩头,声音含混低哑,“祖父昨日便同我说了,他年纪大了,习惯晚起,让我们不必特意早起去请安,扰他清梦。”
孟令窈被他亲得气息不稳,都忘了去纠正其中错处。哪有上了年纪晚起的,不都是早早醒了?
一点残存的理智让她发出声音,“那……长公主殿下呢?”
“姑母在长公主府,”他的吻未曾停歇,甚至得寸进尺地探入她微敞的寝衣领口,“她昨日饮了许多酒,我们不便打扰,午后再去拜访即可。”
说话间,他已轻易化解了她本就无力的抵抗。孟令窈又气又无奈,被他困在方寸之间,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和逐渐加重的呼吸,最终还是被他拉着,再次沉溺于那片令人面红耳赤的浪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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