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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她被阴暗批缠上了 第34节(2 / 2)

第37章

张静娴回到舅父家中,心里还在想怎么去找谢蕴问表兄和村人的消息。

她刚将身上的东西放下,春儿和夏儿两个兴冲冲地从门外跑进来,嘴里激动地说着,“来人了,来人了。”

“大姐姐,村中来了好多人,还有好多好多的马!”

春儿小脸通红,她第一次见到超过十个以上的生人,还都是身形健壮的男子。阿父和乡老他们迎上前询问,她和夏儿透过捂起来的指缝偷看,瞧得可开心了。

张静娴猜到这些人和马是谁带过来的,叮嘱春儿和夏儿老实在家里待着,她向门外走去。

到了村口,她一眼看到了在安置马匹的义羽,上前同他打了个招呼。

“张娘子。”

义羽与她对视,脸上的表情有些疏离。

张静娴不觉意外,他们这些部曲对自己的态度全取决于他们的郎主,谢蕴不喜她,他们的态度也就冷淡。

“劳烦义羽你禀报贵人,我想与他一见。”她没有绕弯子,话说的很明白。

比起公乘越,义羽为人简单,不会耍心计,她相信他一定能把她的话原原本本地传达给谢蕴。

闻言,义羽神色微顿,使君就在张娘子的家中,她想见使君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我在贵人面前说错了话,贵人将我赶出来了。”张静娴看出了他的疑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过后怕义羽生出退心,又道,“我有一份礼物要送给贵人。”

虽然獬的警告还在耳边,但义羽仍略带忐忑地将张静娴的话如数传达给了谢蕴。

“使君,张娘子道这份礼物她无法取来,只能使君亲自或者派人去取。”

焕然一新的房中,义羽垂首而立,谢蕴屈起长腿坐着,没有理会一旁公乘越隐晦又戏谑的眼神,淡淡回了几个字。

“告诉她,明日。”

义羽领命,默默退下。

然而人退至门口,谢蕴忽然冷脸又叫住了他,“让獬去。”

“是。”

义羽的身影消失不见。

“七郎若是喜欢那女子,带在身边纳作姬妾便是,全了她与你的恩情,传到建康城,亦是一桩美谈。”公乘越一边提着建议,一边漫不经心地将沾了灰尘的羽毛一根根折断。

自始自终,他都没问张静娴的意见。

谢家七郎,丞相谢黎之侄,年少英勇的长陵侯,前锋都督,州府刺史,一个出身低微的农女能成为他的姬妾定然欣喜若狂,还用问吗?

“谁说我喜欢她,是她心悦我。”谢蕴冷嗤,他从未觉过今日的公乘越如此招人嫌弃,方才就该多踩一脚。

“心悦?”公乘越若有所思,那农女一口一个贵人,言语之间不见爱慕,倒是恭敬居多。

“她为我施针,为我烤肉,为我寻药,为我做辇车,为我挪走山石铺设木板,我病的昏沉之时为我作歌,桩桩件件,足以证明。”

现在他不过冷了她几日,她便立刻托羽传话,伏低做小地说要送他一份礼物。

谢蕴轻描淡写地历数了那个农女为他做过的事情,并非刻意证明什么,但爱与不爱他能感受到。

“公乘越,我的亲生父母都未曾那般体贴。”

她只是一个人,一个没有钱财也没有权势的女子,她可以依靠的人只有她自己。

忙到满头大汗,累到绵软无力,木讷又有些呆傻的她凭借一个人的努力为他做成了那些事情。

谢蕴怎么会没有感觉?她做噩梦的时候,满脸泪痕地倒在自己的颈窝,谢蕴只觉得异常满足。

“你不会明白的,公乘越。”

他想要不是更多,最多,而是一个人可以做到的全部。二十多年来,唯有这个初时不被他看在眼中的农女做到了。

所以,她心悦他,无可辩驳。

公乘越哑然无声,他记起了关于好友的一件旧事,那是好友绝对不能提也不愿提的一道伤疤,也是改变了他本性的根源。

否则,前半生顺风顺水的谢使君该是光风霁月的,真正的玉树君子。

“长公子私自调军藏兵一事,使君打算如何应对?”公乘越放下羽扇,谈起了正事。

“不急,全部真相大白的那日,我会亲手料理了他。”

谢蕴表情阴鸷,将他害到这个地步,哪怕那人是他的嫡亲兄长,他也不会放过他。

又是一天的早晨,张静娴睁开眼睛,身边仍是表妹春儿粉扑扑的脸颊。

她搂着自己的手臂,睡的人事不省。

“春儿,松一松手。”张静娴低声唤她,春儿喉咙里咕哝了一句听不懂的话,松手翻了个身。

趁此机会,张静娴从狭窄的床榻上起身,向门外走去。路过那面金灿灿的铜镜时,她脚步一停,看着镜子当中的自己。

头发有些凌乱,因为夜里做了噩梦脸上有淡淡的泪痕,看起来很是萎靡,无精打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