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行你就不做吗?”她都已经在她怀里了,她再问这种问题有何意义,再说两人之间,何时是她不想做就不做?
而白惊这次对她是难得的包容,“你不愿意,就不做。”
江品言摇了摇头,她今天实在是有些疲累。
白惊依她,敛去情欲,将人圈坐在怀里,细心的替她擦洗着后背,担心她着凉,没一会儿就将人抱了出来,替她擦拭干净,换上了她的衣裳。江品言身材娇小,穿上她的衣服袖子长的跟唱戏的一样,白惊挽了好几圈才露出纤细的小手。
月上中天,万籁俱寂,两人相拥而眠,白惊的心久违的安稳下来。
忙碌半生,她活得浮躁,想的是活一日算一日,若说这人世间还有什么牵挂,就是她的那些朋友。
可在她的那些朋友心里,她又不是必须和首选的那个人,他们都有至亲在世,都有比她更重要、更牵挂的人,没有人离了她不能过活。
自从爹娘去世后,她就好像是湖心里的浮萍,无所谓往哪里飘,只要不沉入湖底就可以。
而如今有人离了她就不能活,让她好像有了方向。
西南复春城。
经过连日奔波,凌淑锦主仆三人终于回到复春城,卢旭风一直派人在城门口等着,知道她们回来,马上去了公主府,将临安城来的书信交给了凌淑锦。
那信封很厚,比寻常的十份还厚,上面封了火漆,写着长乐公主亲启,凌淑锦拿着厚实的信件,很好奇是谁给她写的。
待打开,一份份看过,她整个人都是发抖的,眼泪簌簌而下,吓得一旁的卢旭风和秋灵姐妹都急了眼,捡起掉在地上的纸张看了起来。
信上写了卢皇后死因,匈奴和亲,及言家婚约的背后隐情,桩桩件件都是何贵妃的手笔,上面有相关证人的画押证词,应该是不假的。
“姑母是被人用蓖麻毒害死的?”
卢旭风翻看着证词,上面写着卢皇后宫里侍茶宫女鸢尾的供词,说她收了何贵妃的好处,在奉给卢皇后的茶汤里加了蓖麻毒汁。
蓖麻籽内含有毒素,有术人专门提炼蓖麻籽油做慢行毒药,其毒无色无味,中毒后不易被察觉,只需少量多次就可致人身亡。凌帝登基之后,朝局动荡,后宫不稳,卢皇后为了整顿后宫,日夜操劳,身子本就不好,太医一直说她是体虚之症,恐难长久。
是以卢皇后死后并无人怀疑,只以为她是过度劳累所致。
殊不知,她竟是被奸人所害。
凌淑锦被秋灵扶着坐下,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她不知这封书信何人所寄,更不知其真假,如若事实真如书信上所写,那人在此时告诉她这些事情,意欲何为?
卢旭风反复查看书信,其字迹端正秀丽,似乎为女子所写,“公主,你看这书信上的字迹你是否眼熟?”
凌淑锦拿来翻看,这封书信总共十一页,除了签字画押的证词之外,其余字迹皆相同,字迹娟秀,是有些面熟。
“好像是张皇后的字?”
张皇后出身名门望族,打小就学习琴棋书画,且她在书法上造诣颇高,曾在一次宫宴上大秀墨宝。
卢旭风并没有见过张皇后的字,但是他觉得可能是她所写,“这封信上所言皆是何贵妃与宣王母子的恶行,听闻如今朝中立储之争正盛,若是拉拢了你一起对付宣王,五皇子确实会多些胜算。”
“那万一这些事情是假的,公主不是就会被张皇后利用吗?”秋灵说出心中的疑惑。
凌淑锦用力的捏着椅子扶手,吩咐道:“将这些书信誊抄一份,寄给吕公公,烦请他帮忙查证,如若属实,我定回京手刃何贵妃母子。”
秋晨听了吩咐,马上拿了书信去誊抄。
卢旭风深叹一口气,如若信中所言属实,何贵妃母子害死姑母,又撺掇凌帝派长乐和亲,后长乐活着从匈奴回来,宣王又设计让她二嫁言家。
其母子所作所为,当真是毁了长乐一生,将其千刀万剐都不足惜。
“信中所述若是属实,我也会随你回京,替姑母和你报仇。”
因为此事,直到夜半,凌淑锦仍心绪难平,回想着过往种种,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秋灵知道她今天心情不好,抱着被子睡在她床脚下,看她睡不着,又起身去掌了灯,为她煮了一杯安神茶,伺候她服下。
“公主,此事多想无益,我们就等着吕公公回信,您还是早些休息,这段时间您来回奔波,吃不好睡不好,瘦了一大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