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尉迟梁,参见殿下!”小将下马行礼,声音哽咽,“末将来迟,请殿下恕罪!”
赵庚旭连忙扶起:“尉迟小将军何出此言?”
“末将奉家父之命,前往河西驻军。不料途中遭遇北狄游骑,耽误了时日。
方才在城外听说固安已破,家父他...”尉迟梁声音哽咽。
赵庚旭神色黯然:“北望伯他...殉国了。”
尉迟梁顿时泪如雨下。
接下来的几天,赵庚旭一面整顿防务,一面暗中调查北望伯之死。
固安城初定,赵庚旭特意将尉迟梁安置在帅帐旁。
这夜,木乔匆匆而来,面色凝重。
“殿下,有重大发现。”木乔压低声音,“在北望伯府邸后院的枯井中,发现了一个用油布包裹的瓷瓶。”
赵庚旭立即屏退左右,只留尉迟梁在场。
木乔继续禀报:“经随军医官查验,瓶中残留的是产自西域的奇毒'相思子'。
此毒无色无味,中毒者会如染风寒般日渐虚弱,七日后心悸而亡,极难察觉。”
尉迟梁双手微微发抖:“家父临终前的症状正是如此!医官们都以为是积劳成疾...”
“还有更关键的!”
木乔面露难色,低声回禀道,“据尉迟氏的侍女招认,毒是尉迟俭的妹妹尉迟氏下的。”
赵庚旭眉头紧锁:“传那个侍女。”
片刻后,一个面色惨白的侍女被带了进来。
“夫人得知欧阳家是被兄长北望伯举证后,一直心有芥蒂,后来欧阳少爷在流放途中死讯传来,夫人就因此恨上了北望伯。”
“那日夫人亲自下厨做了点心,让奴婢送去...奴婢真的不知道点心里有毒啊!后来夫人得知北望伯去世,当晚就在房中自尽了。”
尉迟梁听罢,一拳砸在案几上,指节泛白。
“父亲待姑姑一向最好,她怎能...”尉迟梁痛苦掩面道。
赵庚旭长叹一声,轻轻按住尉迟梁的肩膀:“令尊一生忠烈,此事到此为止,对外仍称北望伯是力战殉国。”
“殿下...”尉迟梁感激地望向赵庚旭,声音沙哑。
“逝者已矣,”赵庚旭扶起他,“继承父志,才是最好的告慰。”
……
在肃清固安城内的残余势力后,赵庚旭开始着手整顿防务。
他特意去视察了城墙的损毁情况,对随行的工匠说:
“这些豁口不必完全修复,但要加固其他区段。另外,在内城墙上加建炮台,要能架设火炮。”
“殿下远见。”英国公抚须赞道。
赵庚旭却笑道:“老将军,我还有个想法。咱们在外城墙上修几个暗堡,里面架上小火炮。下次敌人来犯,让他们尝尝被前后夹击的滋味。”
次日校场,赵庚旭宣布进行一场特别的演练:“今日不用兵器,改用浸染颜料的布包。被击中要害者出局,先夺下对方帅旗者胜!”
众将哗然,这等新奇的演练方式闻所未闻。
赵庚旭看向尉迟梁:“尉迟小将军,你可愿率领一队?”
尉迟梁郑重回道:“末将领命!”
“好!”赵庚旭笑道,“那本殿下亲自率领另一队。英国公担任裁判。”
演练开始,尉迟梁指挥部队稳扎稳打,以经典方阵推进,步步为营。
“有点意思。”赵庚旭微微一笑,突然下令,“散开!化整为零!”
只见赵庚旭的部队瞬间散成数十个小队,在战场上灵活穿梭。尉迟梁的方阵顿时失去了明确目标。
“不要乱!”尉迟梁临危不乱,“收缩阵型,保护帅旗!”
就在这时,赵庚旭亲自率领一队精锐,如利剑般直插对方阵地。
他身先士卒,银甲在阳光下闪耀,所过之处,敌军纷纷阵亡。
尉迟梁见状,立即率亲兵迎战。两队在帅旗前激烈交锋。
“小将军,看招!”赵庚旭朗声一笑,一个虚晃闪过尉迟梁的拦截,手中染料的布包精准地击中帅旗。
“殿下胜!”英国公高声宣布。
结束后,赵庚旭特意留下尉迟梁:“方才那一仗,你可知输在何处?”
尉迟梁沉思片刻:“末将太过拘泥于传统战法...”
“不全对。”赵庚旭摇头,“你输在太过谨慎。为将者,当知进退,但更要敢于出奇制胜。”
说着,他拾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起来:“你看,若是你在这里埋伏一队奇兵。”
尉迟梁眼睛一亮:“末将明白了!”
“来,”赵庚旭跃上战马,“咱们再比一场,就你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