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赵庚旭过得异常从容。
上午处理军务,午后登楼观炮,晚上则与英国公、木乔等人围炉夜话。
炭火噼啪,火锅飘香,与外间的风雪严寒形成鲜明对比。
“殿下这几日倒是愈发沉得住气了。”英国公看着正在与木乔对弈的赵庚旭,捋须赞道。
赵庚旭信手落下一子,笑道:“老将军过誉。兵法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这炸天雷每日叩门,让乌维他们时时刻刻去猜,去怕,去想下一声雷响会在何处炸开。待其心惊胆裂,便是我军总攻之时。”
木乔专注棋局,轻声道:“殿下深谙用兵之道,虚实相间。三日炮击,看似缓慢,实则已将压力累积至顶点。”
第二日晚,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
“诸位,”赵庚旭手持木棍指向沙盘。
“根据这三日炮火攻击,城西北角楼损毁严重,出现三丈宽豁口。城南也有裂缝。守军士气已极为低落。”
他目光扫过众将:“李锐!幽灵全体分两组,你率甲组从西北豁口突入,夺取西门!”
“得令!”李锐踏前一步。
“木乔参军,你统领弓箭手抢占城西土山,压制守军,掩护李锐突进。”
“末将领命!”木乔声音清越。
“英国公,您统一指挥主力步卒。待西门告破,便挥军猛攻!”
“老臣领命!”英国公声若洪钟。
“至于本殿下,”赵庚旭双手按在沙盘边缘。
“将亲率所有骑兵于城外待机。一旦城门告破,便追亡逐北,务求全歼乌维所部!”
第三天清晨,晴空万里。
赵庚旭一身银鳞细甲,外罩亲王常服,登上前沿望楼。
“殿下,是否再进行一轮炮火准备?”李锐请示。
赵庚旭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打两发,给乌维送个早安礼。”
“轰!轰!”
两发炮弹精准命中城楼,激起漫天烟尘。城头守军顿时一片混乱。
赵庚旭满意地点头,抽出佩剑,剑锋直指固安城头:“传令全军——攻城!”
战鼓雷动,号角长鸣。蓄势待发的颂军如决堤洪流,向固安城发起了总攻。
李锐带领“幽灵”奇袭,西门很快被打开。英国公率领主力蜂拥而入。
木乔在土山上指挥弓箭手射击,压制城头守军。
赵庚旭在城外密切关注战局,随时准备率领骑兵出击。
“殿下,西门已破,我军正在巷战!”传令兵飞奔来报。
赵庚旭点头,目光犀利:“传令骑兵,准备出击!”
赵庚旭亲率骑兵在城外游弋,专门截杀突围的北狄部队。
“殿下,东门有大队敌军突围!”斥候来报。
“终于等到他们了!”
赵庚旭亲自率领骑兵发起冲锋,银甲在阳光下闪耀,如同天兵下凡。
北狄士兵本已士气低落,见颂军骑兵如此威势,更是溃不成军。
赵庚旭赶到时,只见东门一队北狄亲兵护着一个将领从东门冲出,正是乌维!
“擒贼先擒王!”赵庚旭大喝一声,率亲卫直扑乌维。
乌维见赵庚旭亲自杀来,也不退避,挥舞弯刀迎战。
两马相交,刀剑相击,迸出火花。乌维是草原有名的勇士,刀法凶悍。
但赵庚旭这两年勤练武艺,又得名家指点,剑法精妙,丝毫不落下风。
“乌维,还不投降!”赵庚旭一剑格开弯刀,喝道。
“黄口小儿,也配让我投降?”乌维怒吼,刀势更猛。
李锐从侧面杀到,一□□中乌维坐骑。战马吃痛,将乌维掀下马来。
“绑了!”赵庚旭下令。
主帅被擒,北狄军心彻底崩溃,纷纷弃械投降。
午后,固安城内的战斗基本结束。颂军正在肃清残敌,清点战果。
赵庚旭在亲兵护卫下入城,沿途所见,尽是断壁残垣。
他轻轻叹了口气,对身边的英国公说:“传令下去,不得扰民,违令者斩。”
“老臣明白。”
就在赵庚旭巡视城防时,一队骑兵护送着一个年轻小将匆匆赶来。
小将领约莫二十出头,眉目间与尉迟俭有七分相似,但更多了几分书卷气。他满身尘土,显然长途跋涉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