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漫心里头升起一个荒唐的猜想,立刻扯过包“唰”的一声拉开拉链,里头堆满首饰和各种包包。
她顿时觉得浑身血液倒流。
曲澜终于忍不住:“秦漫!”
秦漫瞄到眼熟的小包,手指一勾链条把它拎出来,难以置信地问曲澜:“你、你居然连我的包都偷?”
她舌头打结,连手都在发抖。
曲澜扯回她手里的包,“怎么能这么想你妈。”
“那你会给我个解释吗?”秦漫吼。
曲澜张了张口,想解释发现有什么可解释的,眉一挑尽显傲慢,“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轮的到你管我?。”
“妈,”秦漫几乎是在哀求,“你也要走吗?”
“我走哪去?”曲澜冷笑一声,“哪还能容得下我,这些东西留着也没用,不如拿去换钱。”
曲澜联系几个典当行私下交易,晚上出门就是怕丢脸,她也是要面子的。
秦漫手揪着她的包,眸色深沉地看着她。
“你真不是跑?”她忍着脾气又问一遍。
她不能再失去曲澜,她不能。
曲澜被她说得烦心,扬声道:“我倒也想跑。我跑了你和阿琛怎么办!阿琛自甘堕落就算了,我难不成还能不要你。”
秦漫红着眼眶,没说话,手也渐渐松开。
曲澜甩掉她的手,从包里掏出那个精致的小羊皮方包,丢到她怀里,拉上拉链往外走。
秦漫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踢掉鞋子,扑倒在床上,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被内空气渐渐被挤压,她觉得这样黑暗狭小又窒息的感觉,反而令她放松。
灯光依旧炽亮。
她枕头边上的手机传来微信的消息声。
秦漫手机微信就加了几个人,秦琛,曲澜,和已经不再出现的秦伟国。
剩下都是群,全都是屏蔽状态。
秦漫捞过手机,看到秦琛的消息。
他给她转了三万元。
秦漫眼睫颤了颤,点开三万元的转账消息。
手机一震,秦琛又发来两条消息:
【拿了钱给我硬气点。】
【别叫人欺负你。】
他对她从来就是这种语气,好像她从出生就欠他钱似的。
秦漫眼眶发酸,忍受不了地捂住眼睛,身体蜷起,她不想哭,今天已经哭过一次,她的泪水没那么便宜。
……
又是一节体育课,骄阳似火。
教练如常推了一箩筐的网球过来,叫他们自由活动,随后他在人群里看了两眼,喊出两个名字:“裴诗予,江叙迟,过来练习。”
西莱的网球教练是拿过金牌的退役选手,他的眼光向来毒辣,为西莱培养了好几个青年网赛冠军,其中一个已经是国家级运动员,为国争光,特别有面。
所以能被他看中的好苗子,自然是风光无限,即使仅限于高中这个阶段。
裴诗予拿着拍子站过去。
秦漫随意的瞥一眼,忽然发现裴诗予今天穿得格外青春靓丽,褐色的长卷发高高扎起,戴着白色遮阳帽,淡粉色的百褶裙,随风摆动。
相反,秦漫今天穿的是运动裤,低调得不行。
“哎,那身好靓啊,新款吗。”旁边传来窸窸窣窣议论声。
“哪里是新款,裴诗予今天特意穿给江叙迟看的。”另个人拖长音,“确实亮眼,难怪江叙迟甩了别人。”
她们是故意说给旁边秦漫听的。
秦漫偏过头,淡淡的视线扫过那两人的脸,其他班的,不熟。
“你说他甩了谁?我吗?”秦漫直截了当地问。
那两人神色皆是一怔,显然没料到秦漫会这么直接,便不再吭声,手牵手离开。
自那天在浮生的同学聚会之后,班里就有人传她被江叙迟甩了。流言蜚语,不知道经过多少张嘴巴,最后自己就变成平白无故被甩的人。
学校就是这样,风言风语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发酵。
秦漫也想走,刚转身,就被不远处的教练叫住:“秦漫。”
她早该跑远点的,秦漫不悦地甩着拍子走过去。
“还是你跟我一组,跟他们练练。”教练笑得满脸褶子,语气很是温和,“这次好好打。”
“其他班的队员呢?”秦漫不愿意当陪练。
教练说:“等我调调课,这两天你先陪着打几场。正好,也提提自己的实力。”
最后这句可以不必多说。
秦漫拎着拍子走上场中央。
几场球下来,秦漫又被虐了。
但这次她心态非常平静,甚至有些划水。
教练就当她是受了打击,没多说什么,反而是对面两人问题很大。
“江叙迟,你跟裴诗予能不能有点默契,该裴诗予接的球你不要抢,你都抢了她怎么练?”教练叉着腰,隔着网把江叙迟痛批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