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浔闻声笑出声音来,像那种在孩子周岁礼上,看见自家孩子在玩具跟文具中间选了后者的欣慰家长。
赵持筠不理解,问她:为何发笑?
甘浔找了个理由:郡主跟普通人不一样,如果是我,我就不要书,宁愿先穿好看些。
是嘛。
赵持筠不置可否,挨了夸也没高兴,上下打量她一眼:我倒未曾看出你嗜好装扮。
太会损人,甘浔灰溜溜地去洗漱了。
早餐做完出来,甘浔看见赵持筠将头发松了下来,夹子放在茶几上。
甘浔心领神会,喊她来坐在餐椅里,站在她身后,尝试重新把头发夹起来。
帮人夹头发跟自己夹的角度是不一样的,甘浔又不太会了,试了几次。
第二次尝试失败,她耐心地重头开始。
这次更专注,用手把赵持筠的头发笼到一处握住。
指头在无意间划过了赵持筠后颈,带着异常的热度。
赵持筠不受控地颤了一下,微微挣扎起来。
甘浔还以为自己没轻没重了:痛了?对不起。
赵持筠说:不痛,有些痒。
这次很完美,甘浔从正面欣赏自己的杰作,笑起来说:真好看,显得气质很好。
凉快吧。
她想说头发剪短多方便,但克制地咽下去了,因为是废话,赵持筠正是懂才选择减。
赵持筠平铺直叙道:从未簪过如此简陋的发饰。
不光简陋,还很廉价呢。
甘浔恶劣地进行一些恶意的坦诚:9.9两个,划算吧。
郡主根据这两天得知的物品价格,换算了一下,满脸难色。
要不是夹起来的确凉爽,她绝不许这等劣物碰到她的秀发。
怎么有人脚踩几千的鞋子,头戴几块钱的东西。
赵持筠不理解现代人。
早餐后,雨变小了,赵持筠继续听课看书,甘浔也打算学习了。
这几天她都围着赵持筠转圈,现在告一段落,想到考试,多少得临时抱佛脚一下。
她打开咖啡罐子,往自己的专用咖啡杯里加了两勺,冲泡,再加点牛奶,端到书桌前坐下。
赵持筠感兴趣地投来目光,你调制了何物?
极品毒药。
甘浔说。
赵持筠上前闻了一下,不好骗地说:我尝过,前日公司楼下,你曾买与我喝过。
说到这个,甘浔就想起来,当时那杯赵持筠尝了一口放弃,剩下的都被她喝了。
喝得没几口时,赵持筠心血来潮:我还想再尝一尝。
甘浔顺手递给她。
赵持筠较真:为何不再给我点一杯?
你嫌弃?
我不是天天帮你试吃?
赵持筠十分诚实地解释,试乃规矩,但我不碰人家吃剩下的。
甘浔气笑了:规矩真多,你喝过的我都没嫌弃你,你现在嫌弃我了。
那天她就没理赵持筠,敷衍推到下次。
现在人闻着味就来了。
甘浔在她的示意下小小抿了第一口,再让给她:我没死,你喝吧。
赵持筠蹙眉,不喜欢这话。
她仪态翩翩地端起咖啡杯,绕开甘浔碰过的杯口,小心尝了一口,因甘浔牛奶加得多,苦味比上次的要淡,刚好入喉。
她点头道:果然是你做的更合我心意。
甘浔心里坏坏地想,哼哼,堂堂郡主入乡随俗了吧。
这么嘴叼,还不是喝不惯机器做的,逮着速溶可劲夸。
等赵持筠喝过两口,确定不想喝了以后,甘浔才端起来。
她喝咖啡就是为了给自己加机油,所以不像赵持筠那样慢慢品尝,饮水一样半杯下去。
赵持筠发现她真不怕苦的,重见她抿唇的动作,盯着她丰润的唇瓣看了片刻。
然后发现甘浔的脸红了。
她猜到几分,径直发问:甘浔,昨夜为何要亲我?
终于还是来了。
甘浔又喝了一口咖啡,我想安慰你的。
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