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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她的新郎[年代] 第22节(1 / 2)

总是这样,好像鬼灵精怪的小孩更能让人喜爱,安静沉稳的那个就只能做好包容姐姐的角色,冯月出以前也是喜欢姚二多一些,姚大不爱说话又沉默,不算讨喜小孩。

“冯同志你可是不知道,这姚春晓养的小畜生把我儿子脚咬了一大口呢,这深山里跑出来的东西,谁知道带没带什么病毒啊,她不诚心道歉就算了,连那小畜生都不肯交出来,你瞧瞧你瞧瞧,这么大一块伤,我们家二毛以后是要开飞机的,身上一点伤都不能有!”

冯月出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人,但面对正伸着舌头做鬼脸幸灾乐祸的吴二毛心里涌出难以抑制的恶意,就这样上牙往外呲冲锋,下巴往里缩逃兵,长得跟一场失败军事行动样的人,你说这一点伤影响到他了?

更何况那伤口几乎就没有,他黝黑黝黑的皮肤混着皴,啥都看不出来。

“没有!萤火虫没咬你!是你们偷跑进我家要偷萤火虫要拔它的爪子才被它抓了一下!它根本没咬你!”

这冯月出是信的,他们那帮浑小子是真会这样,前几天才偷了老乡地里的土豆,还闹到部队了,听说不只是吃几个,是一边吃一边祸害,挖出来半亩地,用刀砍的坑坑洼洼的。

冯月出可算是知道这个吴二毛他们为啥一天到晚总惹事了,因为家里人不但不管还给撑腰,这样能教育好孩子才算怪呢!

表面风平浪静的家属院其实暗地里也是暗流汹涌,因着地区帮派什么的分成好几波,宋行简不爱参与那些,冯月出也是个直来直去的人,时间久了自然没人给他们投橄榄枝,但别人不一样,妻子们间的关系就不只是妻子们间的关系。

姚海洋技术再高他也只是个技术员,也就工资高一点,没有实权,吴团长就不一样了,围着看热闹的这些人,很多人的丈夫都是吴团长的下属。

“你没听过一句老话吗,惯子如同杀子!年纪轻轻不学好,长大是要吃牢饭的!跳墙进人家家里偷东西,这和那什么?那什么入室抢劫有什么区别,你不知道吗?严打的时候这种行为都是要拉出去枪毙的,你们家长要是不管教,早晚成为社会的蛀虫人民的公敌!坏人是忽然就成坏人的吗?不是!那一定是从小就坏!就恶!”

宋行简说得不对,学别人说话还是有好处的,家里经常有宋行简带回来的《解放军报》,冯月出经常用那个来识字,不认识的就查字典,她最喜欢思想战线版块,因为有很多有意思的案例,这一套一套的话大概就是那上面学来的。

“我撕烂你的嘴!!”

果然,说不过就要上手,不过上手冯月出也不怕!早就说了她血很热,三九天被窝都滚烫的,那吴二毛的妈一个孩子接着一个孩子的生,又自己拉扯,本来身体就虚亏,又遇到冯月出这样的,她往前使劲一顶,对面的女人就摔到地上了。

冯月出还往后一甩,把趴着她腿上的小兔崽子就被踹了出去,把她的枣还回来!

真感谢妈,从小就教育她,吃得饱饱长得壮壮,要不她指定就打不过了。

周围人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主要是吴团长现在是实实在在的官,这小冯更不是好惹,据说是那个人的儿媳妇,只能过来拦着,防止两个人再打起来。

“宋营长真是瞎了眼娶你这么一个泼婆娘!不会下蛋的母鸡!”

隔着拉架的人吴二毛妈嘴也不闲着,冯月出更是嘴上没吃过亏。

“宋行简烧八辈子高香才娶到的我!你自己愿意当下蛋的母鸡自己去当,少拉上我,我可是人!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是社会主义事业建设者!是……”

宋行简好不容易打听找到姚海洋的家,刚一迈进院门,就听见冯

月出义愤填膺地痛斥着。

第26章深秋的烦恼

秋。

天总是黑的格外早,北风卷着落叶吹的呼呼作响,不用说,明早准落一地密密层层的枣树叶,秋天,就是永远扫不净的地。

小屋里很暖和,冯月出很有先见之明的,入秋之前就又糊了次窗户纸,严严实实的,一点凉风也吹不进来。

书页也翻得唰唰作响,冯月出在看自己的笔记,全都是缝纫图样,32开的牛皮纸钉本,还夹着几片从《大众电影》上裁下来的时装图,哎,让她发愁的还不是最近的缝纫大赛,主题是什么时尚风采,这可愁死她了,她从来就不是什么时髦的人呀。

改开的风潮越刮越广,连内地都受到影响,再加上裁军大潮之后传统军需需求减少,接到的单子变少,服装厂逐渐入不敷出,领导也发愁,天天琢磨新出路,冯月出也算是个车间小组长,还跟着去隔壁省城服装厂进修学习了,他们那边的单子已经一半以上都来自社会订单了,而且有比较完备的运作流程,甚至连带的普通员工的工资都涨了呢。

涨的还不是一丁点呢,这怎么能不让人眼红,冯月出跟着领导开会时候听了她们车间一位员工的分享,回家就着急上火的,嘴上起了好大一个泡,有一种能看见钱抓不着的感觉。

先不说渠道,最起码得有东西,不能一说啥啥就扯到军工标准上,现在全国这么多家服装厂要军转民,这不是鲜亮的牌子了,还得是服装做得称心如意才行。

看来之前的尝试跟别的地方一比都是小打小闹。

于是回来厂里就举办了时尚风采为主题的缝纫大赛,推广的力度很大,就说奖品都是下了血本的呢,可不是以前一个小顶针就糊弄了的。

冯月出画了好几幅设计稿,但又都不满意,哎,一点也不切题。

比赛比赛没什么进展,冯月出又收起拿出来另一沓信纸,这件事也没干好呀,真是什么什么都不顺心!

还不是姚春晓跟姚观夏的那只“猫”。

说是猫,其实越来越不像猫了,比一般的猫要雄壮威武的多了,简直就是一只小豹子,尾巴一钩就蹿到树上去,眼睛跟祖母绿的宝石一样,浑身的皮毛油的发亮,胃口也是越来越大,姚大姚二每天偷偷喂它一个鸡蛋。

老鼠抓得也不像猫,军粮仓库还跟姚家借过这只动物,一下午抓了一连串的老鼠,老鼠尸体在院子里摆了得好长一条。

简直是威武极了。

这时姚春晓和姚观夏终于下定决心要把萤火虫送走。

猫之所以能被人类接受大部分是因为外表温顺可爱,而显然萤火虫不具备这种特质,尤其是个头,再加上本地传的那些故事,说以前有这种“老老”找人类报仇把小孩肚皮撕开啦什么的,周围人对这只曾经的“捉鼠能手”态度都不算友善,看见准会劝早点打死万一以后出事,以及吴二毛他们彻底跟姚春晓闹掰了,他们虎视眈眈地想要把萤火虫捉走,还说要把皮扒下来做成书包。

姚大姚二整个秋天一直在想办法,最首先的方法就是送回山里,可是不论她们送的多远,第二天萤火虫都会悄无声息地跑回来,甚至得意扬扬的展示自己在野外捉到的虫子。

姚二有一次气急了狠狠打了萤火虫,甚至还拽下来一撮毛,但萤火虫还是不走,只是跳上院子里的树,颇为委屈地舔着自己的毛,再用那双祖母绿的大眼睛温和的瞅着姚观夏。

姚大姚二每天都要认真检查把萤火虫锁到屋子里,一是害怕有小孩跳进院子里欺负,二是萤火虫可能到了活泼年纪,最近喜欢搞破坏,家里晾晒的东西它准要扯下来,在自己家还好,如果跑去别人家就完蛋了。

再有人性的动物也是动物,萤火虫不能理解人类的发明——玻璃,总是一次又一次撞上去,想从屋里跑出来,它知道姚大不喜欢它搞破坏,就静悄悄地蹭着玻璃,哀怨的盯着那对小姐俩。

冯月出带着她们去找了公安部,公安说去找林业,林业说这不归他们管,去找农业局,农业局又说,这得去找卫生防疫站吧……

不停地兜圈。

忽然有一天,冯月出在报纸的某个角落上看到了野生动物保护协会的电话,可惜她一连打了好几天的电话也不通,冯月出开始还义愤填膺地生气,电话写在上头打不通那还写了干啥!

到后来只是希望能有个人接电话就行了,可惜也没有。

就只能换个办法,她们查省动物园的电话,虽然她们谁都没去过动物园,但动物园动物园,总归是保护动物的吧,可惜没找到,只找到了邮政地址,就想先寄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