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春看了眼天色,咬牙继续往前走,但她走了几个时辰也没能看到尽头,这条路似乎永远走不到头。
天色彻底暗了,沈惊春停下了脚步,路终于到了尽头。
然而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有一道透明的墙阻碍了沈惊春的脚步。
沈惊春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就在她思考还有什么办法能离开村子时,她听到了脚步声。
沈惊春抬起头,只见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了透明墙外不远处。
沈惊春大喜过望,她拍着墙吸引男人的注意,男人果真注意到了她。
他走到了透明墙后,和沈惊春面对着面。
“你好,我被困在这了,请问你有没有办法能让我出去?”沈惊春顾不得思量男人的来历,眼前的人无疑是她出去的唯一机会。
男人露出歉意的表情:“抱歉,这道透明的墙就是我下的封印。”
“在你们的村子有一个强大的画皮鬼,虽然身为修士,但很遗憾我没有能力将他拔除。”
沈惊春气得咬牙切齿,这算劳什子的修士,连个画皮鬼都除不掉。
沈惊春没注意到自己想法的反常,按理说眼前的男人是自己见到的第一个修士,她不应当会知道修士应当是何水准。
急切的情绪让她忽视了自己的反常,她焦急地追问:“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有,但是很危险。”男人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告诉了沈惊春,“因为你是个凡人,所以他应当会对你失去戒心。”
“画皮鬼喜好剖取好看的皮,你可以接近他,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用这个插入他的心脏。”男人将一把匕首掷向透明墙,方才还无法穿透的透明墙此刻如同流水,匕首径直穿透墙体掉落在地,修士语气淡然,却诡异地拥有蛊惑人心的力量,“杀了他,只要杀了他,你就能出来。”
沈惊春捡起那把匕首,垂眸看着闪着寒光的匕首,目光晦暗不明。
她不是傻子,当然听出了修士话里的蛊惑,但一个画皮鬼的性命对她有何危害呢?
只要能逃出这个诡异的村庄,她愿意赌一赌。
“好。”沈惊春握紧了匕首柄,眼底一片森冷,“我会杀了他。”
闻息迟并不是一直待在梦中,清晨以劳作的借口离开了沈惊春的视线,一是为了计划能顺利进行,二是为了处理不安定的魔族。
等他再次入梦,刚一回到家便听见沈惊春欢快的脚步声。
眼前一花,带着清冷花香的人儿扑进了他的怀里。
闻息迟被撞得有些踉跄,双手却是下意识地扶住了怀里的人,沈惊春抬起头,脸颊还泛着红。
闻息迟怔愣地看着她,一刹那,此刻的沈惊春和沧浪宗时的她重叠。
她又在耍什么花招?
这是闻息迟的第一反应。
但他的想法似乎和行为是独立开的,看到她的碎发黏在脸颊,微凉的手指下意识拂过了碎发。
他沉默地看着沈惊春,眼眸中似有千万种思绪,复杂难懂。
清醒点,她是背叛过你的人。
“沈惊春。”闻息迟的手抚向她纤细的脖颈,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满是信任和依赖,没了碍眼的算计和狡诈,像最初的真诚。
手指自上向下流连,她的脖颈那样脆弱,忘记了术法的沈惊春轻易便能被他扼杀。
现在是最好的复仇的机会。
“你乖乖的,永远和我待在一起,可好?”
然而,他还是心软了,可耻地、反复地、无可奈何地对她心软了。
沈惊春的笑灿如春华,皎如春月,她握住了闻息迟的手,轻柔地附和着,如愿以偿地说出了那句他渴望已久的话:“好啊。”
“我们永远在一起。”
闻息迟低下了头,准确地噙住了她的双唇。
烛火跳跃,发出微弱的噼啪声响,吸吮的声音被其掩盖。
闻息迟压迫着她的唇,使得沈惊春不自觉往后退,一只手扼住了她的下巴,后脑勺也被一只手捧着。
“不许逃。”他声音暗哑,气息火热,一双眼幽深如深潭,话语里满是浓烈的侵略性。
在情迷之际,沈惊春看到他的双眸变为了金色的竖瞳,犹如凶猛的毒蛇。
这一变化只是一闪而过,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但沈惊春很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修士不知道画皮鬼变成了何种外貌,沈惊春只能自己猜测。
画皮鬼目前有两个人选,一是隔壁的顾颜鄞,二便是她名义上的丈夫闻息迟。
画皮鬼皆有一张绝佳的面皮,顾颜鄞与闻息迟都符合这一点,但闻息迟的举止更值得怀疑,他眼瞳的变化加深了她的怀疑。
闻息迟呼吸急促,幽深的眸子也变得迷乱,凭着意志力才能忍住用毒牙刺入她脖颈的冲动。
蛇都是重欲的,他也不例外。
他闭上了眼,克制住不用蛇尾缠绕住沈惊春。
还不是时候,还不能在她面前展露蛇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