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见梅心直口快:“出唱片既可以帮助别人,又可以赚银钱,骆大哥为何不同意?”
“我只愿月儿平平安安,赚不赚钱有什么紧要?”骆孤云挑眉。
易寒道:“三弟固然不稀罕月儿赚的银钱。月儿出国前我查过,
之前帮他在花旗银行开的账户,里面的钱款可不是小数,已愈百万。普通人几辈子也挣不来这些钱。”
见梅啧啧咂舌:“月儿小的时候便能卖艺挣钱,长大了越发厉害,成了鼎鼎有名的大明星。在汉昌的大街小巷都时常能听到月儿的歌声,见到月儿的画报。我和同学讲起我们小的时候一起做乞丐,竟被同学嘲笑,说我吹牛......萧公子怎么可能在大街上讨饭,简直天方夜谭......”
骆孤云被见梅绘声绘色的讲述逗得哈哈大笑,开怀道:“你们不知道......后来月儿做小乞丐竟上了瘾,若不是我拦着,怕是会一路乞讨到李庄......”
卢汉坤继续道:“小师弟之所以不愿再发行唱片,是不想让骆将军担心。现下他人已离开,将军不必再有所顾忌。以月儿对音乐的热爱,想必也希望有更多的人能感受到他的音乐......另外还有一件事,未向将军提及,小师弟在与我闲聊的时候,每每说起在李庄那几年,师傅对他的淳淳教导,十分感念。又遗憾自己从未进过正规学堂。他有一个心愿,想开办一所艺术学院,就起名天年音乐学院,一来纪念师伯,二来弥补自己未能上学的缺憾。若将军同意发行唱片,公司收益的部分也可一起捐赠出来,用于创办音乐学院。”
孙牧点头:“这事我倒听月儿提过......之前月儿见我成天忙于筹建医院的事,十分羡慕,便说他什么时候若能建一所音乐学院就好了......”
骆孤云道:“月儿想建一所音乐学院,这有何难?拨些款项,修建校舍,把全国最好的老师召集来就是了!”
易寒笑道:“三弟哪里都好,就是喜欢对月儿的事大包大揽。之前还说月儿有他的自尊和骄傲,想和三弟并肩,怎一遇到事情就忘到九霄云外?你若替他完成心愿,固然是好。但若他凭自己的努力达成愿望,岂非更有意义?”
见梅喜道:“月儿要建学校?这主意不错......我正愁到上海闲着没事做,这下好了,我这个师范专业的毕业生正好派上用场,可以助月儿一臂之力!”
“月儿哥哥的学校东东可以去学吹笛么?”东良使劲咽下嘴里包着的一大坨鸭肉,眨巴着眼睛问道。
骆孤云摸摸东东的头,道:“二哥说得有理。是三弟考虑不周了......如此就将月儿发行唱片的钱款用于筹建学校。各项事宜有劳见梅多费心。等月儿留学归来,想必也会欢喜。”
五月底,剿匪的方针定下来,骆孤云便计划与易水等回到安阳,整肃军队,亲自指挥战役。
公馆主楼,骆孤云一边收拾行装,一边惦念着月儿到瑞典已有多少时日了,不知习不习惯......算着月儿的书信怎么也得下个月才会到,只能派侍卫天天去港口候着,一有书信便立刻转到安阳......
管家洪叔来报:“有一位外国人求见将军,说是刚从瑞典到中国的,才下了船。”
骆孤云扔下手里的东西,飞奔下楼,往会客厅跑去。
来者是瑞典驻中国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名叫赖尔森。手里捏着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见着他,礼貌地鞠躬:“骆将军好,我刚从斯德哥尔摩来到上海,今日才下的船,黛丝夫人吩咐我将这个带给您。”递上手中厚厚的牛皮纸袋。
骆孤云接过一看,上面是萧镶月略显幼稚的笔迹,写着“云哥哥亲启”。激动得声音微微颤抖:“先生刚从瑞典来?见着月儿了么?”
赖尔森道:“黛丝夫人他们乘坐的船刚抵达斯德哥尔摩,正好我探亲结束,要前往中国,在港口遇到,黛丝夫人的随从便委托我务必将此信封转交给将军。人我倒是没见着,据说萧先生晕船晕得厉害,身体支撑不住,一抵港黛丝夫人便将他直接送进了医院。”
......月儿病了,还进了医院?骆孤云一颗心直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