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晚上好好睡觉,不准半夜三更起来写曲子。”
“嗯。”
“心情不好没胃口的时候,也多少吃点东西,别空着肚子。”
“嗯。”
“夏天不可贪凉,少吃些生冷的食物。”
“嗯。”
“想哥哥了就写信,不可以憋在心里。”
“嗯..
....云哥哥也要常给月儿写信......”
萧镶月伏在胸口,闷闷地回答,已是语带哭音。骆孤云一惊......自己怎如此婆婆妈妈,将月儿惹得情绪低落,呆会儿上了船,一个人躲在无人处伤心难过,可怎么好?当下推开人,一手扳着他的肩,一手指天发誓,调皮道:“是!哥哥一定谨遵月儿指示!”
萧镶月被他逗得扑哧一笑,澄澈的眸子直视着他,眼底深情流转,轻声道:“月儿走了,云哥哥保重。”骆孤云爽朗笑着:“嗯,月儿也保重。想哥哥了不许哭鼻子。”看向站在身后的秦晓,目光凝重,沉声道:“照顾好小少爷。”
秦晓恭谨抱拳,深鞠一躬,万分郑重道:“将军放心,小秦定不辱使命。”
巨轮缓缓离岸,萧镶月站在高高的船舷上,拼命挥手,听不见声音,从口型上看是在喊云哥哥。骆孤云跟着轮船奔跑,只想离月儿近一些,追到港口的尽头,看着轮船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地平线,泪水迷蒙了双眼。
第26回最伤离恨别两心牵鱼雁远相思满素笺
尽管对离别的滋味早有思想准备,当真与月儿分开后,骆孤云还是感觉比预想中要难熬千百倍。好似魂被牵走了,坐卧不宁,心里空落落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白日里还好,军务繁忙,与易水和众将领商定战略方针,与易寒参加各种应酬谈判,无暇多想。半夜习惯性地想搂过人来,摸摸身边空空如也,便再也睡不着,默默地坐起抽烟抽到天亮。没出几天,人已明显消瘦了一大圈。
四月底,李二虎与张见梅带着东东抵达上海。汉昌的军工厂已经顺利投产,见梅也已师范毕业。李二虎完成使命,这回是坚决要呆在骆孤云身边,哪儿也不去了。
见梅已从媒体得知萧镶月去了瑞典的消息,一见面就顿足道:“骆大哥也是狠心,怎舍得让月儿独自去到那么远的地方?”
骆孤云心里头正不好过,只苦笑不语。易寒本不赞成他送萧镶月出国,瞥他一眼,戏谑道:“有些人是自作孽,不可活。”
东东已满七岁。萧镶月去年答应过到上海便教他吹笛,一路都在念叨着,满心期盼。听说人走了,嘴巴一瘪,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抽抽噎噎地道:“月儿哥哥骗人!说话不算话!东东来了上海!哥哥却走了!东东想见哥哥......”骆孤云心头发酸,竟有与这孩子同命相怜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