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镶月瞪大眼睛抗议:“云哥哥......月儿去到那边只是一个普通学生,带那么多随从......实在有些奇怪!”
艾克也道:“骆将军多虑了。瑞典国民风淳朴,和平安宁,将军安全无需顾虑月儿的安全问题。”
孙牧沉吟道:“各地的饮食习惯
都是根据当地的气候环境长期形成的,比如川地潮湿,当地人便喜吃辣,以驱除湿气。潮粤燥热,当地人便爱喝汤,清火润肺。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月儿去到国外,也当入乡随俗,习惯本地的食物,方对身体有益。”
“听闻瑞典国人喜食奶酪,月儿吃不得牛乳,我总是放心不下。”骆孤云还是担忧。
秦晓道:“将军放心。小秦跟着孙大哥学了这许多年的医理,对小少爷的体质也相当熟悉,什么食物当吃,什么食物不当吃,定会把握好,不让小少爷有半点闪失。”
易水道:“三弟的担心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月儿在异国他乡,应当低调行事。带着侍卫上学,终究是引人侧目,恐反而不利。”
骆孤云不再坚持。只从桌子下捉住手,一下一下闲闲地摩挲着。
萧镶月侧脸看向他,欲言又止,眼神有些可怜巴巴的。骆孤云失笑,月儿就是这样,但凡有什么事心里过意不去,或是想求自己,便是这副表情。忍笑道:“月儿又在打什么主意?”萧镶月小声道:“月儿......想请大师兄给我录制一张唱片......”
卢汉坤插话道:“哦?小师弟又谱了新曲吗?想录制什么样的唱片?”萧镶月迟疑道:“......我之前答应过何公子,将适合他听的音乐,专门录制一张唱片给他......”清亮的眼神看向骆孤云,又急急道:“若云哥哥不同意,月儿就不录了......”
卢汉坤知道骆孤云对何其笙极其痛恨,不防萧镶月竟提这个,担心他会雷霆大怒。
骆孤云轻叹一口气,眼神深邃地看着他,柔声道:“若月儿觉得这样做了才能安心,那就录吧。”
卢汉坤暗自感慨,想不到威名赫赫,权势滔天的骆总司令,对小师弟爱之深切,竟是把对方置于自己之上,理解、包容、隐忍、克制,实在可佩可叹。当即道:“如此我就安排录音棚和工作人员,时间紧迫,小师弟需辛苦些,争取在出发前录制完毕。”
转眼就到四月初一。
昨晚公馆又喧嚣热闹了一翻。易水易寒一直说骆孤云和萧镶月欠大家一杯喜酒。俩人便摆了桌酒席,穿上去年在李庄成亲时的大红喜服,热热闹闹地补请众人吃了顿喜宴,直闹到午夜方散。
萧镶月这几天为录唱片早出晚归,十分劳累。昨晚大家又起哄,撺掇着他喝了不少红酒,已近中午,依然沉睡未醒。
骆孤云一早便起,练了套拳脚,与公馆众人一起用了早餐,又安排处理了公务,才回到卧室。见萧镶月犹自沉睡,便坐在床边,盯着他恬美的睡颜,定定地看。悠悠出神间,忍不住俯身轻啄他的脸。萧镶月感觉到触碰,睁开朦胧的睡眼,低低唤了声:“云哥哥。”伸出光溜溜的双臂圈住他的脖颈,拉向自己。骆孤云搂住他,凑上耳畔亲昵道:“宝贝,生辰快乐。”
萧镶月懵懵懂懂,也不言语,只紧紧圈着人,脸贴着脸,像只小狗般,蹭啊蹭的。骆孤云被他弄得浑身发软,下腹蹭蹭窜起火苗。想着今天还有重要安排,咬咬牙道:“小懒猫,太阳晒着屁股了,还不快起床。”将人捞起,换着衣服。
萧镶月见他取出很正式的场合穿的西服衬衫,奇道:“云哥哥,今日要外出吗?”骆孤云道:“今日是月儿的生辰,又是我们成亲一周年的日子。哥哥早就安排好了,今晚去法国餐厅吃饭,好好享受咱俩的二人世界。”
南京路上往日霓虹闪烁,鳞次栉比的店铺灯火辉煌,喧嚣热闹,今日却是家家关门闭户。汽车驶过大街,几乎不见人影,只有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荷枪实弹的警察在街上巡逻。萧镶月见此情形,吃惊道:“云哥哥......莫不是为了月儿吃顿饭,将整条街都戒严了?这......这实在太不该了!”骆孤云委屈道:“月儿冤枉我了。哥哥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调得动上海的警察?这是某人爱女心切,做的交换条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