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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2 / 2)

关兰的姐姐...

记忆的深处似乎也有人这样唤我,声音甜腻柔软得让人从心?底升起厌烦,而后另一个人牵着我的手,冷淡也难掩温柔的声线告诉我。

“露露,别怕。”

我怕什?么?

黑暗如流水将我彻底淹没,我在空冷的幽暗里失去意识。

“我养的海棠花要开了,等吃完暖房宴,你们就该来我的赏花宴了,到时候我们可以在院子里吃烧烤,边赏花边吃。”

年轻的张若安看上去只?是比较沉静,身上有着艺术从业者特有的文艺气质,笑?意盈盈地?看人时,那种与热闹格格不入的冷就被冲淡了。

“你们一定要来啊,这可是它第一次开花呢!”

而我挽着一个人的手臂,同样笑?着答应,“好?啊,一定,若安的赏花宴我们怎么可能缺席呢?”

“是不是呀?”

我仰头向身边人撒娇,昳丽的容貌映入眼帘,让我心?中爱意更深。

“回去我们赶赶工,把事情早早处理完,到时候就可以安安心?心?地?赏花啦!”

这张脸,好?生熟悉啊。

我忽然知道自己正在梦中,也想起来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份。

这是我的未婚妻。

她为什?么长得和影子一模一样?

“你是...”

有个名字就在我嘴边,却说不出来。

我茫然地?想,是谁?她叫什?么?

那位未婚妻的名字,是什?么?

【“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的关吗?”】

【“不是,是叹为观止的观。”】

【“我叫观止,叹为观止的观止,不是关关雎鸠的关,也不是岸芷汀兰的芷。”】

我恍惚看到芙蓉面上芙蓉雨,泪湿芭蕉,香染苔。

“不哭了,啊止,我在的。”

是我伸出手,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去。

怎么会?有人生得新雪一般冷,湿润的黑沉眼瞳望着我,却有着最纯澈柔软的眸光。

“不哭了,还有我呢,有我陪着你。我们有一个家,有我的名字,也有你的名字,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而且很?快我们就会?住进去了。”

她这样瘦瘦高高的一个人,现在被我揽在怀里柔声安抚,就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家寻求庇护的孩子。

“你是观止,我知道的,你是叹为观止的观止,要做出很?多让人惊讶的事情,会?有更好?更远的未来,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我好?像被套进熟悉又陌生的壳子里,这个“我”温柔得不可思议,可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忽然一颤,悲伤就像融化的雪水,先是细流,而后裹着冰块碎屑奔腾而下。

可梦里的这个我还在说,“不用担心?,不要难过,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等下一次路过我们就去把名字改了,改回妈妈给你的名字,好?吗?”

现实中我从没有听过自己这样温柔的声音,“不哭了,我知道你是观止,是我的啊止。”

“相信我,好?不好??你已经离开她们了,你会?有很?好?很?好?的未来。”

她在我怀里,渐渐止了泪,哽咽地?回答。

“好?,我信露露。”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想哭啊。

场景又变了,我正坐在颇有年代感的桌子前,手边是整理好?的一摞摞信件,而我正打开信纸,手里拿着笔。

【亲爱的观止,展信佳。】

【先前自你的信件中听说了“青丝行动?”,我也备感触动?,遂决定留发,将来亦为需要帮助的人们做出微薄贡献。】

我还在梦中,却有了眩晕的感觉,但在仿佛被装入洗衣机滚筒中高速旋转的恶心?感后,意识前所未有地?清明。

车祸住院的时候,我曾听过护士私底下惋惜过。

她说,我的头发能留得这样长实在不容易,还说“可惜心?肠这样好?的两个人,怎么就落得这样的下场。”

哪两个人?落得什?么下场?

我被困在信件前的躯壳里,怔怔地?发着呆。

关兰说她是我的笔友。

可这话我是不信的,不仅因为这段时间不断爆出的谜团和疑点,也因为我哪怕遗忘了大部分事情,也仍记得那位笔友给我的印象。

那应该是一位比我年长,内心?细腻温柔的姐姐。

关兰虽然表现得比我成熟,可她给我的感觉一直是不同的,她的温柔从始至终都像梦里探花,没有真?实感。

而且,关兰身上没有那种孤独感。

我记得我为什?么会?开始写信,也记得为什?么能够和笔友保持这么久的信件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