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算什么?
死了才好。
杀千刀的绑架犯还好意思哭呢。
少年的呼吸声很重很乱,手上的动作却出奇的稳,麻利熟练地将竹片并排扎成两块宽大的屏风,竹片之间留了指缝透风,底下各钉了两根短竹棍当腿儿,往泥地上一戳就能立住。
两块竹屏风正对着墙根立着,一块贴西墙,一块贴北墙,刚好和两面土墙凑成个四方的小角落。
墨黑的天无声无息间褪了色,太阳惺忪未醒,躲在灰蓝的云朵里,模糊的光线柔和地抚摸山里的每一寸土地,鸡鸣空谷悠扬,穿过晨间潮润的雾气,唤醒了沉睡的幽静,远处模糊传来人声。
赵春生看林柔嘉醒了,抹了把额间的汗,拿出本子写了两个字,克制着没离她太近。
【洗澡】
林柔嘉短暂地僵住了,喉间发涩。
原来他一晚上没睡是在折腾这个。
竟是她想错了。
可她不会悔过,更不会为他受伤的右眼道歉。
他做了那样畜生的事,这些痛都是他应得的报应。
床边的小椅子上摆着阿妈洗干净的旧衣服,她抱在怀里,准备去洗澡。
赵春生忽然急了,长腿三两步跨到她身边,抢走她手里的衣裳,又将床尾迭好的他的衣裳硬塞给她。
【不要穿阿妈的,穿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