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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1 / 2)

付山海倒是了如指掌般笑了:“否则你也不会这般难过。”

“干爹……”

付山海摆摆手,沉沉地叹了口气:“你跟风眠一样,给自己太多的负累,没办法完全跟随自己的心意做选择……有时候,我倒是希望你像大丫头那样任性妄为、及时行乐,别委屈了自己。”

流筝却不以为然,反驳道:“姐姐自然也有自己的委屈,区区一个程雪案,根本不值一提。”

付山海自然明白流筝的意思,但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但大丫头这些日子,快活了不少,总比紧绷着自己的情绪要好得多。”

“伪装成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模样,总归要比表现出漠不关心的波澜不惊要辛苦得多。”

流筝望着天边的繁星,突然想起阁楼上楼叙白亲手为自己抓来的萤火虫,心头不由一阵酸涩,不过很快又垂下头来,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极具欺骗性的花样,又故作若无其事地向付山海问起了洛迎窗的状况。

“姐姐回酒楼了吗?”

“还没,风眠去平兀侯府要人了。”

流筝却没忍住嗤笑一声:“那风眠哥哥见了软硬不吃的程雪案,岂不是又要黑着脸回来了?”

说起来,风眠这些日子也不能说完全绷着自己的情绪,毕竟每每碰上诸如程雪案和楼叙白之流的想要接近自家两个妹妹的蠢货,他都要火冒三丈地将他们往外轰,全然没了平日里的稳重,倒是让流筝有些忍俊不禁。

付山海只是附和地笑了笑,然后突然严肃道:“你们没在春风酒楼的这段时间,官府派了人来,设宴请大丫头一聚,美其名曰感谢她协助官府破了投毒案。”

“只邀请了姐姐独身一人?”

“嗯,毕竟是官府邀约,我们不好拒绝,只能等大丫头回来决定。”付山海背着手继续道,“不过依照大丫头的性格,肯定会一口应下来,想要看看对方耍的什么把戏。”

“还能是什么把戏?无非是上次没能靠投毒案给我们定了罪,就想换个法子卷土重来。”流筝说起话来难得像这样带着波动的情绪愤愤不平,“等着吧,姐姐一定会让他们好看。”

几日后,洛迎窗果然如约赴宴,程雪案听说后在平兀侯府气得连喊了好几个跟他一起上过战场的将士们来,陪着自己在后院打擂台,将无处发泄的情绪全打在了敌手身上,害得一地的弟兄们叫苦不迭。

祈明站在旁边一声不吭地拿着毛巾,心里不由为这些被平兀侯当作发泄工具的将士们捏了把汗。

男人赤裸的上身浸满了一层薄汗,或大或小的旧疤狰狞得就像他现在阴沉的脸色一样。程雪案拿过一手扯过祈明手里的毛巾,一手从旁边的缸子里舀起一大勺水,直接就是从自己头顶浇了下来,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

周遭一片沉寂,程雪案静滞了好一会儿,突然猛地将勺子和毛巾一起扔进了水缸里,然后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程雪案本就人高马大,祈明跟在他身后,紧倒着小步子跑了几步才勉强追得上:“侯爷,咱去哪儿啊——”

程雪案猛地一回头,祈明差点就直接撞上他那健硕的胸脯,还不待站稳,便听到程雪案极为低沉的嗓音从头顶劈头盖脸而下:“洛迎窗今晚去何处赴宴?”

第24章撑腰

半个时辰后,程雪案已经换上一身干净的绛紫色锦缎长袍,其上暗纹流转,举手投足间仿若翻涌的云霞。他侧卧在酒桌前,腰间系着的白玉佩顺势垂落,与桌子腿儿磕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玉声,仿佛连风都温柔三分。

程雪案一手懒洋洋地撑着脑袋,一手举着酒杯同雅间内其他同僚对饮,行动间宽袖微拂,隐隐透出金丝绣边,无不透着雍容与风雅,如果就这样不开口,倒真宛若个从画卷中走出的贵公子。他以玉冠稳扣的乌发高高束起,也随着他的动作左右摇晃着,仿佛像他一样桀骜不羁。而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深邃而含笑,仿若春风拂面,却又难测心思,看似在与同僚们攀谈,仔细一瞧,满脸又全是心不在焉。

与此同时,隔壁雅间的声音越来越吵闹,明里暗里不是恐吓就是挑衅,甚至还有轻薄的调戏,就算是再嘈杂的环境,程雪案也能一下子分辨出那道明亮的女声属于谁。

不过三两句,便没来由地激起程雪案心中一阵怒火,在众人的谈笑风声间,他猛地将酒杯往桌子上一甩,整个人也直起身来,俊美的脸上顿时遍布阴霾,吓得周围的同僚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程二公子……这,这是怎么了?”

宴席之中,有人壮着胆子试探性地开了口,可程雪案的心思却已经全然不在这里,他二话没说,仿佛当周围的人都不存在一般,直接阴沉着脸冲了出去,甩下后面一群被他喊出来吃喝玩乐的贵族公子云里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