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木莘:“假山后邊安了炸弹,爆破直径约十米——不能一起留,就一起死。”
隋和光终于发话:“我前天说过什么,记不记得?”
隋木莘说:“……嗯。”
隋翊被枪顶着,沉着脸听他们闲话。
想听更多,但这二位打哑迷似的,都不说了。
两天前夜里,隋和光丢开隋木莘的花,要了一支煙。
他将煙点在隋木莘手背,问,痛不痛。隋木莘回,痛。隋和光又问,有没有苦衷,隋木莘说没有。
怕不怕死?隋木莘说,怕。
烟燃完,隋和光说:你记住,不是快死了,你别再来见我。
隋木莘没食言,他准备好同归于盡,就来见隋和光了。
隋和光说:“现在我覺得,哪怕死,你我也不必再见。”语气中挥之不去的厌烦,甚至是……厌恶。
隋木莘被那厌恶定在原地。
再回神,是因为剧痛。他有些茫然地低头,然后一条腿跪倒——隋翊手中飞出的小刀扎入他的腿。
隋翊听腻这场哑谜戲,偷袭了隋木莘。
紧接着,隋木莘被隋和光一记手刀劈晕。
隋和光选在此时出府,不是因为隋翊打动了他,也不是信任,而是意外——隋翊覺察他身份,竟没有立刻杀他。
隋翊是可以利用的。
阴差幹涉凡人有限制,否则玉霜下秘药带他走那天,没必要让隋木莘追出来拦。隋和光想利用隋翊,看能不能借他出府。
一路潜行,呼吸壓着呼吸,心跳数着心跳,隋翊總是走在略后的位置,隋和光總觉后背发凉,转回去,隋翊就若无其事,朝他抿唇无辜地笑。
刚出府门,隋和光停步。
隋翊问:“你不走了?”
隋和光说:“走不了了。”
玉霜在府外埋伏许久,清理完隋翊的眼线,至此,终于等到要见的人。
他知道隋翊回府祭祖,没想到隋翊敢带人走——在得知隋和光的身份后。
玉霜神色相当之温和,盡管指甲里的血还没擦幹净,他说:“四少爺,鐵路股份你是不要了?”
隋翊:“要啊。”然后他竟然真松开了隋和光。
隋和光迟疑片刻,往玉霜的方向走去。
肩膀却被身后的隋翊握住。
隋和光神色一变,反手格挡,一点力没收,隋翊不想他出手这样狠,神色一狞,凭手掌硬接。
“测试一下。”隋和光耳后飘来模糊的沉笑。“看他对你,到底是……”
“你——”
头发被猛然拽住,隋和光吃痛,张口欲骂,隋翊就在这空当吻了上来。隋和光当即下咬,隋翊明显是痛的,然而神色中还有痛快。
他紧抱住隋和光,到胸腔发闷、窒息。
这个吻……啃咬不过几秒。
隋翊轻飘飘松开,还礼貌地摆出让行的姿态。
只有玉霜看见,隋翊朝自己彬彬有礼地,露出一个沾着血的、扭曲的……胜利者的笑。
尽管誰都没赢。
隋翊朝玉霜说:“这次合作很愉快,我走了,不用送——!”
一声枪响摄人,打在隋翊脚边。
隋翊说:“今晚我不出城,明天,直軍就会杀进宁城。”
玉霜一枪打在隋翊肩膀上。
隋翊有点意外,但心里又冒出“果然”,从发现玉霜杀了他带的人后,他就意识到合作要崩。剧痛下隋翊毫无恐惧,大笑道:“不是恨隋家人吗……看看你这疯样子!哈哈——!”
玉霜居然敢爱隋和光!
隋翊说:“你一定会死。”
玉霜充耳不闻,另起话题:“父亲发病的原因查出来了,药丸里掺了过量吗啡,隋翊,西药公司那边,是你全程跟进的。”
意思是隋翊往药里加了东西。
隋翊这次回府没带几个人,本想玩一回就走,误打误撞带上隋和光,最后,玉霜的枪给他打醒了。
但已经晚了,玉霜听起来是要用隋靖正的病打壓他。
隋和光不再看被打手围住的隋翊,径直走向玉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