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时蕴决定先将名录取出来查看一番,可这玉簪的机关精巧,若想取出其中之物,要么熟知制作之法,要么将整支玉簪毁掉。
她捧着玉簪迟疑不决,实在舍不得毁掉这件定情之物。
江迟看出了她的不舍,轻声问道:夫人是舍不得?
这是淮安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时蕴轻抚着簪身,那温润的玉质仿佛还带着故人的温度,成亲那日,也是他亲手为我戴上的......
江迟静静看着她眉间的眷恋,心中暗自苦涩。
她对大人一往情深,字字句句都如刀割在江迟心上。
他素知自己身份卑微,不应有非分之想,只能将这份心意深深埋在心底。可每每听得夫人对大人的思念,江迟心中总能泛起阵阵酸意。
江迟在心中叹了一口,木着脸,尽职回答道:“夫人,或许我们可以去找当初的那位工匠帮忙。”
时蕴眼中瞬间燃起希望:你可知他在哪里?
江迟面露难色:要寻他倒不难,只是......此人性情古怪,素来喜欢流连烟花之地,要找他只能去九枝春。
九枝春?这是什么地方?时蕴疑惑地问道。
江迟目光微闪:这是青州一带颇有名气的......他顿了顿,青楼。
时蕴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怎么会是那种地方……
夫人误会了。江迟连忙解释,九枝春虽名为青楼,却与寻常烟花之地大不相同。那里是江湖中人交换消息、买卖情报的所在,不少能人异士都喜欢在那里聚集。
那里鱼龙混杂,叁教九流皆有,看似混乱,实则井然有序。江迟补充道,九枝春的老板手段通天,只要在他地盘上,绝不允许出任何乱子。
“原来如此,”时蕴沉吟片刻,忽然问道:你说这玉簪的工匠在九枝春,那淮安......也曾去过那里?
夫人放心,大人只是寻人办事,并未久留。江迟如实回答。
时蕴轻舒一口气,却又突然转向江迟:那你呢?你是陪着淮安一道去的,还是......
她没有把话说完,但那未尽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属下......江迟身形微僵,喉结滚动,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