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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狗or疯狗(1 / 2)

贤若落荒而逃。

厚重的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合上,她一路跑到楼梯口,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唇上残余的温热让她窘迫不安。那是她的初吻,是第一次说出喜欢后,立刻被回应的初吻。

而那个回应的人是——不久前还亲口要她离远一点的江复生。

耳根滚烫。

“怎么这样。”

唇瓣上停留着最熟悉的气息,令她无法忽视。指尖掠过,连那点隐约的雪松味都让她手心发颤,上面还残留着两人接吻留下的液体,暧昧而晶莹。

教室。

粉笔的味道混着空气里淡淡的墨水香气,窗外树影在课桌上映出斑驳的光。老师背对着他们写板书,黑板上“嗤嗤”作响。

“又得多跑一趟。”

耳边,数学课代表压声抱怨。他抱着两摞作业本,眉头紧锁,“每次都得替他交。”

贤若抬眼。

一米八三的少年肩背挺拔,额前几缕碎发遮住眼睛,只是不同于往日的死寂冷淡,此刻的他眉眼间像残留着什么——未散尽的情绪,像风里压着火。

那一瞬,贤若几乎能感觉到江复生目光的停留,细若无形,却牢牢牵在她身上。

直到他走向最后一排,书包丢在桌角,椅脚划地的声响刺耳。

反常的是江复生没有立刻趴下睡觉,而是懒散地仰着身子,指尖在桌面摩挲,仿佛有无法安放的心事。

整个教室的气氛也被压了一层,连原本叽叽喳喳的小声议论也短暂停顿。

几分钟前他们还在亲吻,此刻江复生又回到了那副样子。

贤若垂眼,心口微微一紧。

堕落。

这个词放在江复生身上,实在过于刺眼。

他本该不是这样的。从前的江复生,考卷上字迹潦草,解题步骤寥寥,却总能稳在年级前列。老师们半是惋惜半是欣赏,说只要他肯花心思,甚至能和陈贤若并肩。

可这个学期开始,他一次又一次地卷进冲突,目光冷硬到极端,拳头也是真的落在别人身上。

那声音沉闷、直击骨肉,比笔尖在纸上划出的声响还要真实。

那一次江复生被叫去办公室,老师联系家长,半天的时间过去,电话响了又断,始终没有人出现。

一个普通的黄昏而已。

夕阳的光在走廊里被风切碎,同学们三三两两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饭盒,嘻笑声不断。只有他独自靠在栏杆边。半边脸隐在暮色里,唇角带着未干的血色,安静得仿佛雕塑。

风吹起他的发丝,衣角凌乱,影子被拖得很长。

那一刹那的贤若隔着走廊望见他,胸口仿佛被什么钝器敲了一下——

江复生的人生,贤若都想参与。

“鬼啊,他在看什么?”

回忆被打断,贤若听见后座嘀咕:“我怎么感觉江复生在看我?”

“你惹他了?”

“没啊,我这学期就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贤若放下笔,指尖却止不住微微收紧。

她比谁都清楚,那双眼静静钉在自己背上,冷而专注,像是要穿透表层的伪装,把她整个人都看进去。

而在这样的注视里,贤若生出一丝无法言说的雀跃。

所有人都被排除在外,他只在看她。

下课铃声响起,嘈杂瞬间涌进来。

“走走走,快去抢球场!”

“别磨蹭了,打迟了只能跑圈!”

同学们兴奋地把书本往桌上一甩,教室里霎时沸腾。高二紧张的课业下,体育课是他们难得的透气时刻。男生们成群结队冲向操场,女生们抱着水杯三三两两走出门,笑声淹没在楼道里。

转眼,教室空了大半。

而贤若却告别了同行的朋友,走到最后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