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素应一声,陶陶被抱走的时候,他趴在奶娘的肩膀上,盯着他们还在咿咿呀呀的说什么。
宋长叙:“跟个混世魔王一样。”
“小孩子是这样,等长大后就好了。”梁素说道。
今年过年,朝廷放了半个月的假日,今年人这么齐整过年正是好日子,许知昼把庄子买后跟礼部郎中夫人去官府过契,现在庄子已经在他们手里。
去人牙子那买了几个人,许知昼就把庄子改造了一下,现在就能供他们自己居住了。
宋长叙把翰林院的文书整理好,撑着伞走出皇宫,今年最后一天上值了,他坐上马车回到家里,刚下马车看见一个人在外边等着。
门子:“我们大人还未下值,这位公子你找大人可以先等等,要不先进去等。”
冯信鸥缩了缩脖子,摇头:“我就在这里等他吧。”
宋长叙抱着汤婆子瞧见冯信鸥的身影有些眼熟,“这位兄台找我何事?”
冯信鸥转过身来,瞧见一身绯色官袍的宋长叙险些认不出来,他跟宋长叙接近三年没见面了,现在看着他周身的气势惊人,比他在金河县见到的县令还要更有压迫感。
他随即想到,他怎么会把县令跟宋长叙相比,一个是京官前途无量,一个是多年县令还未得调升。
宋长叙先一步把冯信鸥认出来,惊喜道:“冯兄,你怎么来京城了?”
冯信鸥被寒风吹的打了一个喷嚏,他正待要说话,宋长叙把自己的汤婆子塞到冯信鸥手里。
“冯兄,外边寒冷,我们进去说话。”
冯信鸥着实被冷的够呛,宋长叙见是门子问冯信鸥话,还以为他是刚上门就被自己撞见了,实则不然,冯信鸥半个时辰前就来了,但他不知道府邸是否有人知道他,所以想当面等宋长叙过来。
来的不巧,放假的前一天宋长叙作为翰林学士耽误了不少功夫,让他在寒风中等了许久。领着他到了正堂,许知昼带着陶陶在烤火。
“相公,你回来了,这是冯公子?!”许知昼惊讶道。
一进屋就有一股暖气扑面迎来,冯信鸥笑道:“知昼,多年未见了。”
许知昼忙让人看茶。
宋长叙:“你们先聊,我去换身衣裳再来陪冯兄说话。”
冯信鸥喝了一杯热茶,茶香扑鼻,清香绵长一喝就知道是好茶。
许知昼让侍从把孩子抱下去。
“冯公子怎么来京城了?”
冯信鸥:“承蒙陛下提前开恩科,我考中举人后,现在来京城是为了准备会试。”
许知昼眼中闪过一丝喜意,“我在此恭喜你了,你到京城多久了?”
“已有五日,今天想着来拜访宋兄,只怕给他添麻烦了。”冯信鸥心中还有些别扭,他刚到京城找到客栈先住着,本不想去找宋长叙,但又怕宋长叙觉得他没有把他当成朋友。
“来了就好,要不你干脆就在我们家住。”
“多谢你的好意,我已经在客栈付钱了,住在客栈好一些。”
许知昼不强求,他说道:“来就便好,今晚先别走,我吩咐厨房做一桌好吃的。”
冯信鸥这次没有拒绝。
宋长叙换了官袍穿了一身棉衣过来,许知昼借故离开,留下他们两个人在。
“冯兄,你是来参加会试的么?”
冯信鸥坦然一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宋长叙:“冯兄也没想瞒住我,冯兄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来寻我,我跟科举之事没有交集。”他没有参与这次科举,所以不必避嫌。
冯信鸥笑道:“宋兄寄给我的书籍帮上我大忙了,我还在看书。”
宋长叙知道这次会试主考官是礼部尚书马大人,他沉吟说道:“马大人任职尚书,好词藻华美的语句,对礼仪,史书比较偏爱,我只知道这些,看看对你有没有帮助。”
冯信鸥心中欢喜,拱手道:“怎会没有帮助,多谢宋兄告知。”
到了京城会试只录三百名,所有举人绞尽脑汁都在琢磨如何在会试中脱颖而出。
陛下不准送礼,马大人也是跟其他的官员保持距离,避嫌,但有的人还是有门道知道马大人喜欢什么样的,他们得到消息后就不会告诉其他的人,把其他人都当做对手。
冯信鸥只是心中有些苦闷,又想着到了京城不去跟宋长叙说一声不好,没想到还有另一层收获。
“马大人为人重礼节,循规蹈矩,冯兄只要不跳出循规蹈矩的圈子,一板一眼的就好,守旧意味着安稳和不变化,以及稳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