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进了厕所,许昭宁才后知后觉——到底是在心虚什么?
好吧,他和男友的哥哥一起出现在厕所里确实很诡异。
隔间里空间不大。
许昭宁看不见两人的站位,只能尽力缩小存在感,避开与裴昼隐的接触。
却还是偶尔能碰到。
脚步声近了,走进来大概两三个人。
“池听,今天算是高兴了吧?”
“可不是嘛,你看他嘚瑟那劲儿,浪的就差没扭屁股了。”
“你们懂什么,”池听的声音果然很嘚瑟,“如果是你们喜欢的对象没谈过恋爱,你们能比我还高兴。”
许昭宁瞬间明白了他们在说什么。
他觉得很尴尬。
估计门外的三人,也不知道,被他们议论的对象,正在一墙之隔。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万一是他不行呢?如果不是不行,那万一有过经验呢?”
“瞎说什么,”池听不悦,“以我的经验,肯定非常大,不可能不行,而且……依我对他的了解,如果没有过对象,他不可能有经验,他有洁癖。”
“如果没经验的话,岂不是更说明问题?大怎么了,万一是个银样镴枪头呢?”
池听道:“你们不懂,我观察过,首先,他的鼻子很挺,鼻子大的男人代表什么?”
和他说话的两人顿时发出一阵了然的笑。
池听又道:“其次,他的手臂肌肉很实,我见过他帮公司里的人抗水桶,单手能拎一整桶,脸不红气不喘,手上的那个筋……我觉得他能单手抱着人曹。”
这些话进入耳朵,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退,身后是裴昼隐,出,面前是社死。
许昭宁又想找地缝了。
他轻轻闭上了他的双眼,灵魂已经出窍。
只能期盼裴昼隐离他够远,两人不是面对着面。
实际上,确实是面对着面。
不仅面对着面,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收入裴昼隐眼帘。
似乎外面说什么,他并不关心。
只细致地观察、甚至是观赏着许昭宁。
许昭宁的这张脸,远看好看,近看更是标志。
只除了一双眼睛,白璧微瑕,令人遗憾。
裴昼隐却觉得,未尝不是优点。
起码给了他这样肆无忌惮打量的机会。
有人说:“要说裴家这俩兄弟长得都极品,但是要说哪个更好看,还是哥哥胜一筹,没准真能让池听吃到好的。”
“其实那个小瞎子吃的也不差,裴翊十八的时候他俩就谈了,那时候裴翊算不算那什么?”
“什么?”
“装什么傻,钻石男大啊。”
几人顿时发出一阵狭促的笑,“那个小瞎子也够好看的,不知道床.上什么样,够不够劲。”
“这种的,哪怕是个木头,也够勾人。”
“肯定很马蚤……没见裴翊稀罕成那样。”
话题又转到了自己身上。
许昭宁咬唇,耳尖一点一点染上粉红。
“不过池听,我可劝你一句,裴家老二弯了,他们家已经够鸡飞狗跳了,你要是把裴昼隐也拉下水,小心被裴家追杀。”
“嘁,那是裴翊没能力呗,”池听不以为意,“你觉得裴昼隐谈恋爱,还用再看裴家的脸色?裴家人看他脸色还差不多,再说那些旁支巴不得他断子绝孙,他和裴翊的情况可不一样。”
涉及到家族的事,他们的声音也低了下去。
“早些年裴太太管裴昼隐管成什么样了?裴昼隐翅膀硬了,早就不受她控制,她就把感情都投放到裴翊身上,控制裴翊听她话。”
“哎,我听说,”外面的交谈声压得更低了,“当初裴昼隐被他妈……是不是真的?”
许昭宁咽了咽口水,喉结滑动。
脸色由红转白。
许昭宁意识到,这些不是他这个外人能听的。
如果情况可以,他甚至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去听这些。
好在,池听他们的话题又转了回来。
“算了,我可不关心这些,我只想要裴昼隐,又不想嫁进他家。”
许昭宁听见裴昼隐冷笑了一声。
待他们走了,厕所陷入一片死寂。
许昭宁没想到能撞见这么尴尬的事情。
尴尬到……能列入他人生尴尬榜首的前三。
“我……”许昭宁率先道,“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听见。”
他觉得裴昼隐心情应该不是很好。
谁知,裴昼隐却反问:“没听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