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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堡(2 / 2)

他要来御寒的衣物,生了熊熊的炉火,可她的症状并未好转。

到了晚间,她已目红红、涕四流了,每隔须臾,不是得打个喷嚏,就是不得不拭掉鼻涕。

“以为只来一两日的,竟忘了携带药物。”他自言自语道,很快从房中消失了。

呵,也是,此人佔有她,多半是为了她的外表和门第,如今自己形容萎顿,他躲还还不及呢,哪会“送上门来”?

贞华拥裘躺在床上,正自伤遭随(指命运的好坏)时,却见高乾风尘僕僕地回来,手中多了冒热气的一碗药汤。

“我出去採了些草药,混着调味用的胡椒、乾姜磨了粉,快趁热饮下吧。”

她回首,见他的头更蓬乱了,发间、衣袖上多了些植物的小刺,明显是进了野草丛里。

他坐在床边,不顾她抗议地,以汤匙小口小口地喂她,不时还擦擦她的涕泪。

辛辣的味道进入喉中、腹中,背上的寒气终于消散了些,她终于能平静地侧卧,而不再动辄咳嗽流涕了。

月升高,下面燃起了篝火,肉香阵阵飘来,夹杂着几分酒香,有人在高谈阔论,有人唱起了长调、短调,似把此次避难当成了野营。

“好了好了,别特么唱了,猪叫似的,小心引来鬼魅!”高乾下去泼冷水道。

“怎么,兄有美人在怀,就不许我们这些隻身前来的人燕乐吗?”其他人还不敢开口,高昂是第一个怼他的。

“咳,自娱也有个限度,倘若官兵未走远,见了火光、闻道歌声,岂不是就朝这边来了?”

几个人吃吃地笑:官兵若肯半夜来此,那就不叫官兵了呢。

“还好此处有前人留下的陈酿,否则这漫漫长夜,都不知道怎么打发。。。”高昂突然正襟危坐起来。

正当大家瞪着他、等都他发甚惊人之语时,他却突然讲起了黄色笑话,还未讲完,自己就咯咯傻笑起来,等“谜底”揭开后,更是引来一浪浪猥琐的哄笑。

乃兄见状,只得闷头回了房,希望夫人已睡下了,见识不到高家子弟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