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邬堡,就是山顶平原的上的军事堡垒,既有险阻,又有水源,战乱时,可供长期自守和耕种。
“喂,这地方真是好久没人用了啊,到处都是蛛网、灰尘,咳咳咳。”动手打理的一些人抱怨道。
“今日才接到的通知,说是官兵要来,哪来的及精心收拾?”
“其实,也是有人看顾的,只是地方太大,大部分区域就任其破败了。”
“国朝偃武修文,中原无兵无灾,邬堡自然用不上了。”
大家边抱怨边清理着灰尘土落叶,心想还好带来了足够多的食物,就是时间太紧,酒带得少了些,只够喝一两天的。
贞华和高乾的房间,位于坞堡最高层的角落,不那么显眼,离密道也最近。
众人疏通了旧井、砍了足够的柴后,日已西斜,便生火做饭起来。
他视察防御工事去了,留她一个人在屋内。
她双手抱臂,在房中踱步,大概是为了防火,建筑、家具都是石制的,令空气更为阴冷。
尤其此处地势偏高,比平原上冷得多,她白日出门时,只穿了一件薄衫,此时已不够保暖了。
唉,如此一个偏僻难达的所在,除非聚众叛乱,否则官兵是不会来攻的,她恨恨地想到。
其实,博陵崔氏诸房,皆非孱弱之辈,只自家这一房,疏于习武作战。而国策愈来愈排抑武人,加强军事训练并不明智。
只是,但一旦局势有变、天下动乱,他们这点只够维持本乡治安的力量,够么?
晚间,男子兴冲冲地回房,欲邀妻子用晚膳时,发现早先还活蹦乱跳的少女,此时已双颊嫣红、不住地咳了。
“为何不问他们要点披风、毛毯?”他试了试她发烫的额后,蹙眉问道。
“人人都在忙,我不想添乱。”她哪知行李中带了甚,自己又不是当家主妇。
何况,那些人想必都是协助他劫她、听到他们在林中野合的,她实在不想面对如此一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