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集团总部顶楼,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鳞次栉比的钢铁森林,冰冷的阳光切割着城市的轮廓。
室内,恒温系统维持着恰到好处的舒适,空气里弥漫着顶级雪茄的醇厚、昂贵皮革的微腥,
以及一种无形的、属于顶级掠食者的威压。
宋知宴陷在宽大的办公椅里,昂贵的黑色丝质衬衫袖口随意挽至小臂,露出线条流畅、蕴含着爆发力的肌肉。
他指间夹着一支燃烧过半的雪茄,深邃如寒潭的黑眸,却并未落在面前摊开的、价值数亿的并购案文件上。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穿透袅袅升腾的青灰色烟雾,牢牢锁在办公室中央区域,那个坐在单人沙发上的身影。
丘秋。
她微微侧着身子,双腿交迭,一本厚重的、封面印着复杂标题的机械工程学专着摊开在膝上。
午后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她身上镀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米白色的丝质衬衫熨帖地勾勒出不算纤细、却线条流畅紧致的腰背轮廓,肩胛骨的线条在薄薄的衣料下若隐若现,蕴含着豹子般的爆发力。
同色系的修身西裤包裹着笔直有力的双腿,裤脚垂落,露出一截纤细的脚踝和踩着黑色平底软底鞋的脚。
她微微低着头,几缕柔顺的黑发垂落颊边,遮住了小半张清冷精致的侧脸。
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鼻梁挺直,淡色的唇瓣微微抿着,神情专注而沉静。
阳光跳跃在她握着书页的、骨节分明的手指上,
那双手,白皙、干净,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丝毫看不出昨夜曾沾满过红白相间的粘稠物,曾轻易地轰碎一个alpha的头骨。
安静,专注,周身散发着一种近乎学术的、清冷疏离的气息。
像一幅精心绘制的油画,一个刚从象牙塔步入社会、带着几分书卷气的omega。
只有那挺直的脊背,那即使在放松状态下也如同标枪般稳定的坐姿,无声地透露出这具身体里蕴藏的、足以撕裂猛兽的力量。
宋知宴的视线,如同带着温度的刻刀,一寸寸描摹过她的轮廓——
从光洁的额头,到挺直的鼻梁,再到那微微抿起的、形状优美的唇瓣,
最后落在那被衬衫领口半遮半掩的、线条流畅的脖颈上。
那里,光滑细腻,没有任何腺体疤痕,是s+级alpha绝对压制力的无声宣告。
十三年了。
从那个阴暗潮湿、弥漫着血腥和消毒水味道的暗堂训练场,那个十岁生日,他第一次见到她开始。
在一群或高大健壮、或眼神凶狠的候选者中,她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小小的个子,苍白清秀的脸,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却冷得像冰,没有恐惧,没有讨好,只有一片死寂的漠然。
她甚至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拼命展示自己的“价值”。
只是在混乱的选拔间隙,在无人注意的角落,
一只冰凉的小手,带着一丝颤抖,飞快地将一块被体温捂得有些发软的、廉价的麦芽糖,塞进了他同样冰冷的手心。
那糖,带着劣质的甜味,却像一颗滚烫的炭,烙印在他记忆深处。
他选了她。理由简单又任性:她好看,还有那块糖。
谁能想到,这块“好看的糖”,竟是一柄淬了剧毒的绝世凶器?
一个在abo世界几乎绝迹的、s+级别的女性alpha?
宋知宴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这个秘密,是他亲手捂住的。
四年前,当暗堂例行体检的报告送到他面前,看到那触目惊心的“s+
alpha,dna异常”标识时,
他第一次感到了后怕,一种冰冷的、如同毒蛇缠绕脊椎的后怕。
他几乎是立刻下令,所有关于丘秋身体数据的原始记录、备份、乃至参与检测人员的记忆,都被彻底抹除,不留一丝痕迹。
开什么玩笑?一个娇小、美丽、冷血、凌厉到极致的s+女alpha还有那该死的异常?
这消息一旦泄露出去,整个黑暗世界都会为之疯狂。
那些蛰伏的巨鳄、贪婪的野心家、疯狂的科学家…他们会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不顾一切地扑上来。
届时,就算是他宋知宴,暗堂的掌权者,也不敢保证能百分百护住她。
这十三年,
丘秋是他唯一的影卫,最锋利的刀,最坚固的盾,最…信任的存在。
他和她一起在血与火中淬炼成长,看着她用那副看似脆弱的身躯,一次次为他挡下致命的子弹和刀锋。
她沉默,高效,忠诚得近乎刻板。
他的兄弟们,宋知昀、宋知畅、宋知暄,他们身边也都有精心挑选的“身边人”。
那些“身边人”,无论最初是alpha、beta还是omega,最终都毫无例外地爬上了主人的床,
成为了权力与欲望交织的玩物,或是某种意义上的“所有物”。
唯独丘秋。
宋知宴的目光沉了沉,指间的雪茄无意识地在昂贵的红木桌面上轻轻磕了磕,落下一点灰烬。
丘秋从未有过任何逾越的举动,从未流露出半分想要爬上他床的意思。
她的眼神,永远清澈、冷静,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映不出任何情欲的波澜。
而他呢?
宋知宴抬手,修长有力的手指按了按有些发胀的额角。
他也不喜欢操alpha。
alpha的身体太硬,肌肉紧绷,缺乏omega那种极致的柔软和顺从。
alpha的信息素,大多也带着强烈的攻击性和领地意识,互相排斥,如同两柄出鞘的利刃碰撞,只会带来不适和烦躁。
但丘秋…是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