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水雾朦胧,瞳孔却猝然放大。
“你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啊......江揽州?”
“你疯了吗?”
“你是一个人,一个正常的人......”
“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
“你不会那么做!你不会那么对我......”
反应过来他话中含义,薛窈夭几乎汗毛倒竖。
她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看他的眼神如同面前站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什么妖鬼修罗,洪水猛兽。
下意识的,她想要逃离退缩,甚至后悔自己追过来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分明每个字都能听懂,连起来却......
“不错,本王堪比禽兽,畜生......”
“王妃今日才有这般觉知,是不是太晚了?”
察觉她的退缩,江揽州轻松拽住她手腕。另一手摩挲她唇瓣的动作也分毫未停,神色带着点孩童般的虚妄天真,“不愿意吗。”
他仿佛不解,“能当着本王的面,与他相拥热吻。”
“如何就不能反过来?”
“这么偏心的吗。”
话落时,一手带着她僵硬的手臂圈上他自己脖子,一手掐着她下颌,江揽州俯身含住她的唇。
“……”
很安静。
静到仿佛黎明破晓。
除了风吹衣袍猎猎,雪沫被卷得离开枝头四处纷飞,亭下风灯飘来摆去,四下再没有任何声音。
所有人屏息凝神。
或原地待命,或瞠目结舌。
或视而不见,或不知作何反应。
薛窈夭一辈子没应付过江揽州这种疯子。
一如先前被傅廷渊吻住时,她下意识挣扎,面对江揽州也是一样。
无关偏心与否,无关情爱。
甚至也不想再去细数各自的前尘旧怨,对错是非。
而是无论在谁的面前,薛窈夭首先是一个人,一个拥有自我意志的活生生的人,再才是“北境王妃”,或傅廷的前未婚妻。
她无法接受江揽州看着她被傅廷渊强吻。
反之亦然。
尤其傅廷渊吻她时,江揽州的到来属于意外。
后者却是刻意为之。
这对薛窈夭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于是同样的,她挣脱不开江揽州,知道傅廷渊就在身后不远处盯着看着,为何一定要这样……她下意识也咬破江揽州唇舌,想结束这种荒唐,可明明对傅廷渊有用的法子,在江揽州这里却全然失效……
他没有半分停下之意。
反而扣着她的腰,吻得越发凶狠起来,将她逼得连连后退撞上亭柱,更礼尚往来咬破她的唇,疼得薛窈夭瞬间倒抽凉气,血腥味在彼此口中蔓延开来,伴随她滚烫生理泪水大滴落下。
“这就受不了?”
“不都是吻,抗拒什么?”
“再挣扎,就去床上,做到没力气挣扎为止。”
“又或王妃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傅廷渊亲眼看……”
话未完。
噗嗤一声清晰的脆响——
那是金属刺破衣物,扎入皮肉里而发出的声音。
与之伴随的,江揽州陡然一怔。
猝不及防的疼痛,伴随轻微的闷哼之声,男人周身一僵,扣在她腰上的大手也刹那凝滞。
“你是对我有恩,江揽州……”
“这年我走投无路,的确是你救了我……”
“可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平等交易,并不代表你对我有恩,就可以无下限摧折我身而为人的原则底线!”
“什么去不去床上?”
“傅廷渊又究竟做错什么了?”
“因我依附你而活,就活该被你如此羞辱威胁……”
他的王妃,身娇体软,手无缚鸡之力,即便用尽了全身力气,于江揽州来说也不过花拳绣腿。
偏偏这一次。
肩背插入的那枚焰绯色宝石珠钗,江揽州反手将其拔下,一双黑眸霎时间铺开猩红血色。
痛吗。
老实说,自幼开始,江揽州习惯了忍受疼痛,无论身体或精神。
只是此刻的他,显然没料到他的王妃会突然对他出手......在他被嫉妒和占有欲冲昏头脑,最想得到来自她的抚慰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