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使得燕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恍惚间觉着自己被遗在了某个路口。
定了定神,他继续打量衣橱。
里边是二人应季的衣裳,很多件颜色鲜亮,是她的。
最边上挂着几条用料极讲究的罗裙,轻纱质地,怕是稍用些|力就会揉|出皱,被格外仔细地单独挂着,占了大半个衣橱。
两人其余的衣物则混在一处。
燕策不自觉地蹙眉,因为有些乱。
为什么不一人一个衣橱分开收纳。
“嫌乱吗?”
身后突然响起道清凌凌的声音,他回过身去看卫臻。
她把外衫褪|了,里边是件水绿色的主腰,十分*显白的颜色,两条带子在光|洁肩头打着漂亮的结。
主腰有些短,露|出细|细一条竖着的肚|脐,像枚小柳|叶。
底下是条素色的灯笼裤,料子顺|滑,垂坠|感很|强,走动间像水纹荡开。
她骨架小,腰很细,但肚子上软|肉|多,裤腰上的系|绳微微|陷|入|小|腹。
似是被系|绳勒|得不太|舒|坦,她随意挠了一下,白|腻的小|腹很快留下几道红|色的印|子。
头上发髻也被她拆了,发顶软|茸|茸的,几缕碎发在她脸颊旁翘着。
燕策没说话,卫臻就当作他在默认,对着衣橱没好气地继续道:“乱也是狗翻的。”
两人刚成婚时衣橱是很整齐的,二人的衣裳泾渭分明。
后来他自己早上更衣,以及每回事|后卫臻让燕策帮忙拿衣裳,他都会故意挑挑拣拣找出来好几件,再挂回去,
这般刻意地把两个人的界限打乱。
卫臻话音刚落,燕策垂眸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那只幼犬——
据说是他养的,
但自二人回来后,这狗明明一直在跟着她打转。
这么小的狗,能够到这些挂起来的衣裳吗。
燕策不太信。
卫臻没同他再讨论这个话题,取出要穿的衣裳就进了浴房。
燕策继续在屋内四处打量,试图记起些什么。
床|榻换成了一张更大更精美的拔步床。
上边的被褥是很浅的粉色,绣着花,枕头也是。
燕策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他用这种颜色吗。
靠里边的枕头旁搁着个话本子,还有条鹅黄|色的发带。
话本倒扣着,封皮花花绿绿,名字起得很是|大|胆。
燕策拿起来扫视几行,
原来书名已经在|含|蓄|了。
很快他把书按照原样倒扣回去。
虽记不起了,但他本能地觉得不能弄乱,她会生气。
里间一角摆了张很大的妆台,燕策记得这里原先是个博古架。
生活里突然多了许多属于女子的物件儿,他尚不能完全适应。
燕策靠在床|榻一旁思索着,膝盖碰到矮柜门,里面“咣当”一声,他拉开来看。
是几个小药瓶。
他不知道是治什么的药,但是就藏在床|榻边,想来不是她的就是他的。
凭借方才在屋内看的那一圈,燕策能感觉到,她的物件儿都大喇喇地摆在各处,不避人,至少不避他。
那这药,大抵是他的。
燕策摩挲了良久,打开嗅了嗅,很熟悉的味道,像是他以前经常吃的,但是记不起来。
卫臻手腕上有擦伤,一个人沐浴不太方便,这会子又和燕策有种说不清的生疏,她便让兰怀进来帮她。
但即便很小心了,手腕上擦伤处还是不可避免地沾到水。
挺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