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星卯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他神色认真,肉眼可见,他的下体再次对她勃起,肉粉色的茎身硬挺,充血胀大,如粗壮的长枪,青筋深根蟠结,大剌剌地抬头向着谢清砚。
她目瞪口呆,手撑在光溜打滑的浴缸,往后退。
“好吗?”
宿星卯弯腰,视线微高她头顶的距离,低眸看去,手指从眼尾滑过她脸颊。
无论当事人是何寡淡神色,指头总是温热轻柔的,如同蒸过的橘片,滤干水汽,带点粗糙的丝络,抚摸着她的皮肤,沙沙的痒,指骨间还透着沐浴露的柑橘香。
清新扑鼻,像晒透的阳光,鲜活的酸甜。
谢清砚被这丝气息蛊惑,喉咙卡壳,半晌没讲出拒绝的话。
“砚砚。”
宿星卯这样叫她。
谢锦玉女士爱用小名喊她,从家人嘴里叫出来,是亲昵宠溺,到他口中,浑然变了样,她极不习惯。
除却带有隐秘关系的“小猫”称呼,他从来都只生硬地叫她的名字,连名带姓,一板一眼。
记忆里,只有那么一两回,叫过她“砚砚”——在快要忘记的模糊回忆里。
某年某月,某个春天,谢清砚在灵泉山另一边山头,寻到一辆被人遗弃的旧巴士,被无边的绿野与半人高的花丛淹没。
她像只小蝴蝶,抱着画本来去匆匆,每日往花丛里飞。在家里裁了白窗纱,偷了风铃,像只要筑巢的鸟儿,东一头西一处,衔去枝桠,独自去布置一处秘密基地。
又偶然被宿星卯发现踪迹,顺理成章,她哄骗他,想一起玩就必须听她的,于是他被吆五喝六的人儿,使唤成了免费劳动力。
帮她搬去收音机、颜料、漫画、饮料、零食,在旧车斑驳落灰的漆皮处,画上一连串稚嫩的涂鸦,车头铺上软垫,摆放吃食,一点一点,构筑起一方与世隔绝的小天地。
大人找不到的地方,成了童年的乌托邦。
某一日阳光灿烂的午后。
废弃的巴士,破了一面窗,蕾丝白纱沿着飞,四周挂满铃铛,男孩女孩撑着头,并肩看窗外叶绿满天,流云苍茫。
磁带里正放着百变小樱的主题曲,她对着残破的玻璃,大声呼唤。
山间风声猎猎,回音响亮。
儿时最幼稚时最轻狂,收拾好一方桃花源,便觉得已征服天地,清风绿野、花丛蝴蝶都是她的伙伴。
喊得累了,不知怎么睡着了,被摇醒时脑袋仍枕着男孩肩头,迷糊揉着眼,太阳已没入山头,小月牙爬上半边天。
风恍恍跑过发丝,一个春天从耳畔溜走,她隐约听见他叫了声“砚砚”,说该回去了。
那时她警觉地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他波澜不惊答:“谢清砚。”
后来再追问,便说她听错了,从未承认。
一段落了灰,被搁置的忆记。
因为一个突兀的称呼,像打开某个开关,不合时宜地浮现在谢清砚脑海中。
原来都这么久。
一直到他扯来浴巾包裹住她,重新放在床上,谢清砚才缓慢回神,别扭地说:“你别这么喊我。”
太亲密,不习惯。
宿星卯默然,把称呼退换回小猫。
男生抱起她的腰,压在床上,两只手卡住腰身,他歪头说:“小猫,跪着操进去好不好?”
说罢,将谢清砚翻了个面,双膝落在床垫上,她跪趴着,以手肘撑起摇摇晃晃的身子,只是维持这个羞人的姿势,腿间便泛起湿意。
他想后入。
她只在漫画中见过的姿态,当真摆出来,强烈的羞耻感席卷全身,控制权被迫让渡给宿星卯,两股绷紧,肌肉战战,几乎可以预见身体即将失去把控的感觉。
——像坐在攀升的过山车,还未往下俯冲,但已能见到双脚与地面垂直的落差。
跌下去的那一刻,定然让人又爽又怕。
既期待着,暗自兴奋到夹腿,又害怕爽到不能自已。
心情矛盾。
阴茎拍打着圆鼓的阴户,在花缝与入口处浅浅戳弄。
“小猫流水了。”
他不紧不慢问。
“是迫不及待想被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