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讲道理,也是他装糊涂在先。
“是这样呀,原来大哥喝醉酒,也是会酒品不好的吗?”
“……”德叔赔笑,没想过她还会为难,飞速思考着如何应答,便见眼前少女乌眸闪着狡黠,莞然一笑问:“既然这样的话,方便我下楼去看看大哥吗?”
德叔委婉道:“迟小姐,现在已经很晚了,您现在出行恐怕不太方便。”
迟漪下巴轻点,认同道:“也对,那就麻烦德叔给大哥去电,让他亲自上来拿。”
她得让某人明白,派旁人代劳的策略,在她这是行不通的。
接到德叔来电时,靳向东正在用笔电回复东寰分部的一个填海项目决议邮件。
听清楚电话里的诉求,靳向东静默不过三秒,终是拧着眉应了下来。
“我知道了,告诉她回房间等着。”
二十分钟后,靳向东从酒店大门出来。
回到车内,德叔坐在驾驶座瞥一眼后排,除了他的少爷带着一脸阴沉如雾霾的冷色归来,一片空空如也。
不是上去拿外套吗?
这又是闹哪出……仔细想一想,迟小姐也是有神通,敢这样使唤车里这个。
睡前小酌过两杯威士忌,又坏心眼的让某人吃了一回闭门羹,迟漪是睡了整夜饱觉。
迟曼君在十点半给她来电,通知她下午要去蒋家做客,没留她任何拒绝余地,最后留了一个时间便匆匆挂断电话。
手腕松了力,她双目失焦凝视着四方悬吊着的雪色床纱。
这是打定了主意要把她推给蒋家。
客房服务送来一份早午餐,迟漪简单填好肚饿,拾掇一番走出房门,钻石腕表上的时间已逼近出发时间。
一台轿车停泊在环岛等候,司机为她拉开车门,后座的另一位置坐着amy,两人相视点头。
amy关掉平板电脑似刚处理完工作,转头看她:“昨晚睡得还好吗?”
“还行。”
“mandy姐陪靳生坐前面那台车,现在只能我陪你了。别不高兴,漪漪。”
私下里,amy习惯唤迟曼君mandy姐。
迟漪划着手机屏幕,眼也不眨:“想多了,我能有什么不高兴。”
amy观察她半晌,微笑道:“那昨天晚上也没有不高兴吗?”
迟漪顿了顿,抬眸注视她,问:“amy姐想问什么,是想主动关心我,还是替她问一问昨日进展?”
“漪漪,很多事情都是有多面性的,要看你怎么去理解。”
“也许,”迟漪熄灭屏幕向后紧挨椅背,敛睫淡声:“可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答案了。”
半小时后抵达蒋家庄园,司机一路恪尽职守,目不斜视地跟着前方那台黑色劳斯莱斯一同泊入蒋家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