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青年的喉结重重一滚,似乎有火顺着喉咙一路往五脏六腑里灼烧,烫得原本小麦色的皮肤都隐隐生出些红色,显然是又急又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白知梨有点不自在。
明明学长已经背过身去了,按理说什么也看不见,可他总觉得有道狼似的凶狠又阴暗的目光正紧紧盯着自己,仿佛下一秒就会冲上来将自己连皮毛带肉囫囵吞下去。他赶紧换好了衣服,鼓起勇气转身拍拍程修宁肩膀,却不敢直视对方,只是低着头喏喏道:“我好了,走、走吧,学长。”
程修宁喉咙烧得张不开口,只含着浑身无处发泄的欲.火,极重极重地含糊应了一声,也不走在前面,而是脱下衣服围在腰间,欲盖弥彰般落在白知梨身后。
白知梨顺手关了舞蹈教室空调和灯,都快走到校门口了,无意识地扭头一看,才发现学长走路姿势有点奇怪。
“欸?学长你怎么了?”
要是放在平时,程修宁估计会很受用小学弟这主动的关心,但这种时候,他更希望对方保持沉默,最好一句话都不要再说了——
因为只要一看到白知梨那张花瓣一样粉而湿润的薄唇张张合合,听到他清清脆脆的声音,程修宁就涨硬得更加难受。
他百般忍耐,眼底似有火星子在迸溅,牵扯出一个勉强到不能更勉强的微笑,狠狠地咬着后槽牙说:“腿麻了。”
白知梨恍然大悟,并非常真诚地理解了程修宁这奇怪的走路姿势。
怪不得呢,原来是腿麻,学长这都能面不改色地跟着自己走这么久路,真是忍者神龟!
……某种程度上来说,程修宁确实很能忍。
要是换个人,别说是被无意间撩了这么久,只怕还在宿舍不太熟的时候,看见白知梨穿着衬衫露出大腿晃来晃去,就得把他按在床上办了,哪里还能硬生生忍到现在都没敢泄露半分心思。
但程修宁知道白知梨对男性的过分接近有阴影,虽然他不清楚这份阴影是否会在他们两个人相处的时候作祟,可没有能够彻底得到白知梨的信任,带给他完全的安全感之前,程修宁不敢冒失,更怕会吓到跟只兔子一样胆小的小学弟。
今天在舞蹈教室时的举动,已经算是当下再也忍不下去,才做出的十分越界的行为,程修宁再三警告自己,以后不可以再这样。
从学校到老小区路程只有几分钟,但程修宁走得无比煎熬。他自己也觉得很离谱,明明在白知梨没出现之前的二十几年人生里,他对这种事根本就没有一般男性的热衷,别说找对象,连自己用手解决的次数都很少。
家里人看他一直都没交过男女朋友,一度怀疑儿子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隐疾,明里暗里旁敲侧击过很多次,甚至已经做好了绝后准备。
只有程修宁自己清楚,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就是单纯的对这种事提不起兴趣。
可自从遇见白知梨后,一切都乱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