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过去都三年了,钟栖月在伦敦住了三年。
这三年几乎一日都没有松懈过,除了学习陶艺相关,段知晴还带着她弥补了从前她缺失过的所有。
有时候幸福到钟栖月都忍不住在想,老天对她似乎并没有那么残忍。
她现在已经拥有了所有从前,她想都不想敢想的一切。
中午钟栖月坐在临窗边正在绘画瓷盘的纹路,这时感到阴影兜头笼罩,她抬头望去,笑着喊:“砚川哥,你回来啦?”
“嗯。”段砚川在她旁边位置落坐,自己倒茶喝。
钟栖月问他:“展览是不是办得很成功?”
“当然。”段砚川半点都不懂得谦虚,“我想办的事,就从没有搞砸过,毕竟天赋就在这。”
“我还把你的作品也放上去展览了,得到不少的赞美。”
“月月,你有没有考虑过回国发展自己的事业?”段砚川跟她分析说,“你现在势头正好,又是最有灵气的时候,开一个属于自己的工作室,再举办自己的展览。”
“回国?”钟栖月垂眸,直接说:“暂时不想回去。”
“ok,”段砚川也没有追问下去的意思,“妈还在午休?”
“嗯。”
见她中午了还这么勤奋在钻研陶艺,段砚川心里涌上怜惜,“你也休息休息,或者没事找隔壁邻居新来的华人小孩一起去踏青,别整天待在家里。”
“嗯,我知道的。”
段砚川望着她笑,忽然间觉得她好像长大了,“前不久才过完了生日,你也二十七了,说起来时间过得可真快。”
当初在北城初次见到钟栖月时,她还是个看着很稚嫩的小姑娘,白白净净的,青涩单纯,很容易让人心生保护欲。
三年时间过去,她沉淀后,较比从前的青涩乖巧的小女孩,现在的她浑身散发着清冷的女性魅力,美得不可方物。
“我在想,要是早点把你带回来就好了。”
这样,他们一家三口也不会错失那么多年。
钟栖月莞尔浅笑,“我不贪心,现在就很满足了。”
段砚川勾唇笑,心想,其实他更想看到她能稍微娇纵点,骂他为什么不早点找到她,害她吃了这么多苦,他多么希望她能不要这么懂事。
无论他和母亲如何宠爱钟栖月,似乎那些童年经历还是带给她很大的影响,所以即使她得到了很多亲人的疼爱,还是很难对身旁的人敞开心扉。
为此,他只能告诉自己慢慢来。
兄妹俩又聊起了闲话,段砚川脱下西装外套,忽然摸到什么东西,便从口袋里取出,一看是结婚请柬,便甩桌上说:“我忘了跟你说,明廷笙前不久跟程家大小姐结婚了。我因为忙于展览,都没时间回去参加婚礼,他已经跟我发了绝交信函。”
钟栖月一愣,捡过那请柬一看,时间正好是上周:“程家大小姐,程嫣涵?”
“你认识?”
钟栖月点头,“见过,但不熟。”
印象里,程家不是一直在跟纪家有联姻的话题?
段砚川说:“那两人好像不是联姻,是情投意合在一起的。”
钟栖月笑道:“这不是很好吗?我记得明先生的妈妈对他的亲事极其的头疼,不过,砚川哥,你跟他差不多大,你怎么还单身着啊?”
段砚川背脊往后一靠,头枕在一个卡通抱枕上,哼哼道:“家里有两个大美人了,我急什么?光是看你们,我每天都不知道吸收了多少阴气。”
钟栖月瞪着杏眸看他:“你这是嫌弃我和妈妈每天在你面前乱晃啦?”
“我可没这么说,”他笑着摇头:“你别把话题转移我身上,倒是我想问问你什么想法。”
“我怎么了?”钟栖月一脸疑惑。
段砚川瞥她,“你应该知道,当初相亲的时候,明廷笙对你很有好感啊。”
“现在听到他结婚的消息,你没点感觉?”
钟栖月觉得她哥真是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有感觉?很奇怪诶。”
段砚川有点意外:“我以为你多少会有点失望?毕竟你们也正经相亲过,要不是你那养母发生的那些事,搞不好真会把你嫁到明家去。”
“说不定明廷笙还成了我妹夫呢!”
钟栖月手中的动作一顿,轻声说:“不可能的。”
“为什么?”
氛围忽然凝固了起来,钟栖月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段砚川后知后觉,皱了皱眉,刚想说是因为有纪冽危在的原因吗?但看钟栖月的表情,纪冽危三个字,还是硬生生咽了下去。
兄妹二人闲聊了一会,段砚川又煮了黑咖啡,等段知晴午休起来来客厅时,便闻到了那让她极度不适应的苦味。
她蹙眉说:“怎么不苦死你们?”
段砚川朝她举杯,“妈,要来一杯吗?”
段知晴嫌弃得不行,朝钟栖月那走过去,头摇地像拨浪鼓:“你们自己喝就好。”
段知晴极其不喜欢苦的东西,甚至对这兄妹二人喜欢喝苦兮兮的咖啡表示非常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