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映射线在图像中缓慢旋转,嵌合点呈不规则节奏闪动,如同微观世界中一次未被记录的脉冲。
她的指节贴在终端边缘,轻微用力,像在逼迫身体做出某种回应。
“……我觉得,”她终于开口,声音不高,“我的记忆,好像缺少了什么。”这句话说出口时,她眼神仍未移开屏幕。“而这部分,也许在扬西体内。”
苏珊没有出声,只是缓缓皱了眉,这一句触碰了某个她不愿轻易打开的门。终端右上角跳出系统自动记录提示,她下意识将其关闭,接着关掉整块光屏。
“有些话,”她低声说,“在这里不方便说。”
明达侧头看了她一眼,两人对视几秒,彼此没有多言。
明达点了点头。“晚上来我家,”她说,“我会把事情讲清楚。”
苏珊没有反对,将手指从桌面缓缓收回,然后起身,带走了随身终端。
她离开后,门扉自动闭合,气流在静音系统里被迅速回收,房间恢复沉寂。
扬西一直坐着,直到感应器确认她离开了安全区域,他才抬头看向明达。
“你不相信我昨天的话?”他问,声音不高,却落得实在。
明达靠着椅背,没有立刻转头。
“我没有不相信。”她说,语气平稳,“但我想,我们总不能一直被动地等待——等你脑海中那个声音再次出现。”
她转过头来,望着他。
“你自己也说,之后再没有听见过。”她顿了一下,“而且那声音的出现,与做爱是否发生,未必有直接因果。我们已经做了第二次尝试,结果依然是空白。”
扬西没有接话,只是眼神沉了几分。
“所以我们需要新的路径。”她继续,“不能靠偶发的奇迹。”
他微微前倾,掌心按住膝盖。“但这个实验对你来说很危险。”
她看着他,没有闪避。“我知道。”
“你不是为了科学做这件事。”他低声说,“你是为了找回什么——而你不知道那个东西会不会让你失去更多。”
明达没有出声,她知道他说得没错;但既然已经迈出了一只脚,总不能因为害怕未知,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