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撩开我的裙子,把房卡塞我手里威胁我。”
“是你在我想停止这段关系的时候,强硬把我抗回酒店不许我走。”
“是你对我瞒了很多秘密,还口口声声说为我好。”
“也是你总说我不乖,可我什么都没做错。”
董昭月擦了一下眼泪,哭声哽咽。
“你总是让我掉很多眼泪,让我难过很多次。”
“每次都是说很多好听的话哄骗我,其实根本不会改,装模做样几天又恢复高傲的样子,说什么我乖乖的就什么都能给我,可我才不需要你给的东西,一点都不需要!”
她红着眼睛,几近于吼出来。
他根本不能理解自己对于家人的想念,也根本不清楚自己每天像个宠物一样被圈养着是有多么折磨,对于他身上的秘密,他曾说过会和她好好解释,可到现在他都没有提过一个字。
看看这副样子,果然和小时候那只兔子一个样,怎么养都养不熟。
忽地,陆聿森笑了出来,自虐般按了下手上的伤口:“那你走吧。”
“什么……?”她呼吸一滞,似乎不敢相信他就这么轻易地放她离开。
“我说,你走吧。”
陆聿森收起所有情绪,两手插兜给她让出出门的路,”这里是远郊,距离你市中心的家有六十五公里,从这里到最近的高速路口要翻两座山,你大可以徒步走出去,毕竟你在和我吵架这件事上这么有毅力,相信你也有毅力走到服务区的。”
“不过我告诉你,当初你动了我的电脑,害我打官司失败而损失的六十多亿美元,我都会一点一点拿回来,之前没和你追究,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在意?”
“随便,不就是钱吗,总有还清的一天。”她握紧拳头说道。
“你想多了,我没时间陪你们玩,最多给你们两天时间。”陆聿森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期限一到,如果还不清,我就从你哥身上索取相应的东西。”
“两百毫升血能卖300美元,小姐,你作为医学生应该很清楚吧?”
“你想干什么。”她颤声说道,“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伤害我哥哥的吗?”
“我是答应过你,可你也答应过我,只要我帮你解决事情,你就乖乖待在我身边,你现在有乖乖做到吗?”
“我付出了这么多金钱和精力,难道只能换你这点时间?我告诉你,你想得太轻松了。”
陆聿森不想反反复复说这些事情,和她提这些伤感情的东西是他最不愿做的,但现下却只能用这些来威胁她:“既然你不愿意遵守你的承诺,那么我也有实施我作为冤债主的权利。”
“你们迟一天还清钱,我就从你哥身上抽一百毫升血,直到你们还清为止,放心,我一定会让人找个好地方好生安养他,一定不会让他死掉。”
把人当成活生生的抽血机器用以换钱,形容成牧场里源源不断供奶的牲畜,亏他想的出来,不过他既然能把哥哥拉下水,又能轻易把他拉出漩涡,还有什么不敢想的?董昭月红着眼睛,整个人绷紧得像个弹簧。
陆聿森走近她掐起她的下巴,冷笑道:“你可一定要赶快跑回去让他好好准备啊,嗯?”
说完,他松开了她的下巴,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好不容易得来的希望化成满地狼藉,她站在原地掐紧手心,直到掌心被掐到没有知觉,才缓缓走出去。
外面一片黑暗,男人已经不在卧室了。
董昭月看向专门给她大开的卧室门,踩着冰冷的地板走到落地窗前拉开帘子,外面满是绵延起伏的远山,一点人烟都没有,恐怕还没等她走出十里远,他就已经对哥哥下手了。
她背靠着玻璃窗户坐下,倚着脑袋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无声地为自己的懦弱抽泣着。
等陆聿森包扎好手上的伤口,消化好自己的情绪回来时,蜷缩在地板上的人已经哭累睡着了。
他无声地走过去将她抱起,女孩手脚冰凉,满脸泪痕。
刚碰上她,她沉重的眼皮就睁开了,无力地挣扎起来:“呜~别碰我。”
陆聿森沉着脸把她整个儿抱起,稳步走到床边坐下,她又挣扎起来,他用了点力按住她,扯过被子给她盖好,依旧维持着抱着她的姿势。
“每隔几天就和我吵一次,到底累不累?”他抚着她的发丝,即使情绪已经没了,但表情仍没缓和。
董昭月整张脸埋在他胸膛前,肩膀一颤一颤的:“可是我想我妈妈了,很想很想……”
说完,她话尾的哽咽一下收不住,彻底大哭起来。
那你走了,我怎么办?
陆聿森听着怀里的哭声,抬起缠着绷带的手轻轻抚慰她的脑袋,滚了下喉结没说话。
他从没说过要她为了自己永远不见家人的话,可若是现在放她走,她就真的不会再回头了。
良久,她的哭声渐渐沉寂,眼皮也累得闭上了,只是时不时又哽咽一下。
怎么睡着了都要哭?他垂下眼帘,女孩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他附身轻轻吻掉,然后将她放到温暖的被子里,拿过湿巾给她一点一点擦掉脸蛋上的泪痕。
“董昭月,你就是仗着我拿你没办法。”黑暗中,男人盯着她泛红的眼尾,无声呢喃着。
他无声叹了口气,将手探进被子里圈住她的手紧紧捂着,直到她的手脚回暖,他才轻声离开房间,走到书房给闻璋打了个电话。
“明天的机票取消,改私人航线。”
“是。”
她今晚闹这么一出,他已经没办法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