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耀扬直视对方,不肯错过她逐秒的神情变化。她的羞赧,克制,害怕失控的局促和不安,都让他心动得情难自抑。
近在咫尺的距离,令双唇不可控地擦上了一下。
太柔软的触感,令齐诗允猛地屏住呼吸,男人眼神瞬间暗沉,这一瞬的亲密,让他所有理智都抵达溃败的边缘。
就在这极致的瞬间,她抬起手,用指尖抵住他唇。
“…停。”
一句“停”,却带着哭腔。雷耀扬整个人僵住,呼吸在她指尖后停止。
他不敢再动,不敢碰她。甚至不敢呼吸过重,生怕她下一秒就夺门而去,逃得无影无踪。
两人保持着几乎贴住的距离,暧昧强得像电流缠着两人不放,空气濒临爆破。齐诗允的指尖还抵在他的唇上,但已经有些颤巍巍的。
雷耀扬盯着她,眼神深得像要把她整个人吞噬殆尽。他没有再逼她,可他的克制已经抵达极限,随时都会分崩离析。
“诗允……”
“你这样,我会以为…你也想要。”
他轻轻捉住她的手,女人微微低头,闭上眼,长睫在脸颊上微颤。
理智在断头台上摇摇欲坠。
她不是不想。是太想。想得会毁掉两个人。
而这时,雷耀扬抬起她的下巴,动作轻柔小心得过分:
“我问最后一次。”
“我要亲你了,你要我停吗?”
齐诗允睁开眼的那一刻,雷耀扬怔住了。
因为她眼眶红了。
那不是害怕。是长期压抑的委屈、孤独与渴望…在这一刻从心底渗透出来。
少顷,她揪紧对方衬衫衣襟,用极轻极轻的声音回答:
“…不要停。”
话音落下的瞬间,雷耀扬如挣脱锁链的猛兽,虎口一把嵌住对方下颌,吻得没有技巧,没有预备,情绪里,全是抑制太久太久…终于被撕开的失控。
这个吻落下时,齐诗允背脊像被某种脉冲控制了抵抗的行动力。
这个吻不是温柔的,也不是鲁莽的,而是像两个人都明白进入再也退无可退的境地,于是把所有的呼吸都倾倒在彼此唇间。
她被他按着后脑,整个人几乎被压进墙壁。这一吻深得,像要把他们这半年多来,所有没说出口的欲望和挂念全部追回。
女人呼吸艰难,抬起手,扣住他的肩,指尖深深陷进布料里,并不是想推开,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让自己不在这理智脱缰的瞬间崩溃。
雷耀扬感觉到了,呼吸变得更无章法,吻得更加强势,他紧贴她的唇,额头贴着她的,湿热交错,不容她有半分抗拒,却惹得两个人都在发颤。
顷刻间,齐诗允被他托着腰臀,整个人被带离地面半寸,重心完全失控。跟前的男人,成为她在这方天地里唯一的着力点,她几乎是被迫迎上那一吻,却又在迎上的瞬间彻底溃败。
———她想他。
分开的每一个夜里,她都想他。可是她从来不敢承认。也不敢让他知道。
一行泪突然滑下来,男人动作倏然停住,他睁开眼,看见她眼尾的湿意时,像被人狠狠掐住喉咙,连肺部都开始发紧。
齐诗允咬住下唇,伸手想擦掉,却越擦越乱。
她怕在他怀里哭得太难看,怕自己一旦松口,就再也关不上那满腔的爱意。
雷耀扬胸腔一阵抽搐,像是有人把刀插进去,隔着肋骨慢慢搅动。
他不禁捧住她脸,用拇指擦她的泪,却越擦越湿,擦到他的指尖也开始发抖。
男人低头,再次贴上她的唇。
这次没有失控的冲撞,只是缓慢、沉着、小心翼翼的缠吻,就像是在抚慰所有这些年,藏在她心底深处的伤疤。齐诗允的泪落到他唇上,他微微一顿,然后用更深的吻,把她的咸涩和苦楚都吞下。
吻着吻着,她的指尖扣住他的后颈,像是终于放弃了所有理智。
而雷耀扬几乎在她触碰自己的那一瞬间,就彻底沉下去。
他的手从她腰间滑下,掌心贴在她背脊,力道慎重得过分,却又带着隐忍太久才被允许的渴求。两人唇齿厮磨,几乎听不出是谁在轻喘,谁在失控。
而就在床头灯被拉暗的那一刻,世界像从边缘滑落。
衣衫一件件委顿床沿与地毯,齐诗允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是他先把她抱起,还是她自己先攀上去。所有的克制与自持都在那一刹被撕碎,只剩下肌肤紧贴相触时,海啸来临一样的震颤。
雷耀扬的呼吸贴着她脖侧,热得发烫。
他像吞不够空气一样,吻着她的锁骨、肩颈,每一下,都深得像要把她的灵魂从仇恨堆积的外壳里拯救出来。
她整个人被他笼住,像被整个世界压在怀里。却没有一寸地方想要逃避。
意识在失重。
她只记得自己的指尖滑过他背脊,那一刻,他整个人都因为她的触碰而猛然抖动了一下,就像是压抑太久后的崩落,又像是许久未曾碰触过光,却在此刻被她一把点亮。
齐诗允被他扣着腰,呼吸散乱,像快要被拖进深海。
她的心,整个失守。
被放倒在柔软床面时,女人忍不住弓起身,像是本能在迎合又在躲闪,而雷耀扬整个人像被那动作撩拨到心窝,焚毁理智,所剩无几。
他俯下来时,窗外的霓虹落在他宽阔的肩峰,像刀锋越过火线的明暗交界。
齐诗允被他的阴影整个罩住,看不清周围所有一切,这被彻底包围的感觉,让她胸口一阵阵发烫,怀念与依恋一并涌上心头,令她不由自主抱紧他,把脸深深埋进他颈窝里。
感受到对方直白的回应,雷耀扬的心也不由得更软下来,双唇在她耳畔落下宠溺的轻抚。
炽热宽厚的掌心沿着对方腰线滑下,当被指尖触到最敏感的一处时,一股酸慰在小腹疯狂涌动,激得女人整蜷起半个身子,十根指节扣紧床单,就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啖氧气,差点憋到哭出声来。
断断续续的低吟从喉间溢出,如泣如诉,就像是故意诱他失控。
“放松点……”
他说得哑,像在恳求,又像在极力忍住更迫切的冲动。
可齐诗允根本无法控制自己,那一瞬间,她抓住他的手腕,像抓住最后一点理智,也像在把理智推下悬崖,连声音颤得不像自己的:
“…雷生,好热。”
听到这话,男人不轻不重地抓住对方双手,高举过头顶,他扣住她手腕,将她所有完全敞开在自己面前。但他并没有急于占有,而是缓缓向下移去,唇沿着她的胸口、肋骨、小腹…一路留下湿热的痕迹。
舌尖卷过乳尖时,带来一阵微痛快感,像电流直击下腹,齐诗允忍不住弓腰低吟,酥麻痒意让她整个人都无法自控,意识逐渐模糊成一片混沌的海,拉着她不断往下坠,只有无数波光在眼前闪动。
交缠间,双腿被手掌轻柔地分开。
雷耀扬的指尖先试探性抚过敏感带,又一路往深处探寻,秘境早已湿得一塌糊涂,滑腻液体沾满他指腹,搓弄时,发出一阵细微水声。
“诗允,你听你这里……”
“…好湿。”
这话如一粒火星烫在耳畔,齐诗允紧咬下唇,扭起腰肢躲避,却被对方温柔又坚定地固定住:
“别躲。”
雷耀扬的呼吸喷洒在她最隐秘的肌肤上,菐萏两瓣因为那热息而一阵阵收缩。太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抚慰,她的心跳乱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只剩下一声又一声破碎的哼叫。
时间一分一秒,都被拉扯得无比漫长。
可谁都不想期盼黎明,仿佛晨光一来,所有一切都会被打回原形。
齐诗允轻吟着,对方厚软双唇覆上饱满鼓胀的花苞,在湿漉漉的肉瓣上来回扫弄,随后,他抵住舌尖缓缓钻入,细腻地舔舐那柔软的层层褶皱,下巴无意中蹭过时,带着新生胡茬粗粝又奇异的质感。
时隔许久,终于品尝到她滋味,雷耀扬喉间发出一声满足喟叹。
头顶浓密的黑发上下挪动,搔得女人腿心酥痒难耐,她本能地想合拢双腿,却被他另一只手牢牢按住膝盖,固定在床面上。
这种被他完全打开又无法逃避的姿势,让她羞耻到极点,却又莫名兴奋,翕张的穴口因这种掌控感而变得更加湿润和空虚。
可对方的动作极慢,极体贴,舌尖柔软湿滑,轻轻刮过内壁时带来细密的酥麻。
当她因为某处被触碰而轻颤时,雷耀扬便加重力度,灵活地打圈、轻吮,又或是轻轻啜抿那颗最敏感的珠核,发出细微的啧啧水声。偶尔,他还会用牙尖忽然轻咬一口那肿胀的蕊粒,带来短暂的痛感,随即覆唇安抚,让痛楚与快感层层迭加,将她逼向更无法逃离的悬崖边缘。
雷耀扬能感觉到她身体的紧绷渐渐绵软,溢出的滑腻蜜液在他唇舌间越来越多,顺着下巴滴落,属于她的味道让他眼底欲火更烈,却仍旧克制着,只专注在她———
每一次她颤抖躲避,他就放缓节奏,用舌尖轻柔安抚;每一次她咬唇低吟,他就加重吮吸,像在用口舌惩罚她的逃离,又像是在奖励她的靠近……
须臾,他缓缓抽离方才停留的唇舌,沿着对方微颤的腿根一路赠吻,任湿痕在皮肤上蜿蜒。每一次唇瓣的轻触,都让齐诗允下意识地迎合,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像被电流贯穿,每一次舔舐都让她更接近崩塌边缘。
下腹紧绷得发疼,腔道里一阵阵痉挛,她试图压抑声音,却怎么都忍不住。带着哭腔的轻吟从齿缝溢出,昏暗房间里,只有湿润的声响和她越来越急的喘息。
男人舌尖忽然加快,富有技巧地吮吸那最敏感的一点,同时手指轻轻按压辅助两侧唇肉,带来更复杂又充盈的双重快感。
刹那间,齐诗允猛地挺起身子,整个人如被拉满的弓弦骤然断裂———
跋涉至顶峰的欲潮汹涌而来,婉转的吟哦随着甬道内一阵阵收缩挤出喉缝,花液热烫地喷洒在雷耀扬唇舌间,又全数被他温柔又贪婪地接纳舔舐殆尽。
这种被彻底品尝、彻底掌控的羞耻与快感交织,让泪水在抵达顶点的瞬间夺眶而出。
声息渐弱,思绪被拖进无光的角落。
齐诗允在他怀里徜徉,发丝全乱了,唇肿红得发亮,泪水在眼尾积着,不知道是疼、是怕、还是爱得太深。
雷耀扬贴着她,用身体记住她的温度。像害怕她消失,也像害怕这只是一场幻梦。
意识溶在溽热的喘息里,在肌肤相贴摩擦出的火里,在两个人互相拉扯互相失控的力道里。他们像被同一场风暴卷入,一寸一寸,向更深处沉沦。
齐诗允能感觉到,他并不满足于结束。
是欲望未尽,也是更危险的东西正在抬头……他想用身体继续说话,想把刚才无法讲清的情绪,尽数贴回她身上。
她本该退开。
却偏偏在他低头再次靠近的瞬间,呼吸的节奏也被他牵动。
齐诗允听见自己心跳的回声,一下,又一下,迟到地撞上来。
此刻,他们就像两块仍在震动的断层,明知再贴近只会引发更大的塌陷,却谁也没有想推开彼此的念头。
他们太熟悉彼此的温度了,熟悉到只要靠近,就会自动回到同一个频率。
倏然间,雷耀扬的额头抵上来,像历经一场灾劫后的幸存者,下意识抓住仍在摇晃的东西,不问它会不会再倒一次。世界或许没有如预言般终结,但有些东西已经裂开,正在持续下沉。
其实他们都很清楚———
最危险的,从来不是刚才的失控,而是现在,这种已经发生、却无法当作没发生过的震荡。好像谁也没有打算回头,仿佛只要一放手,整件事就会被现实判定为错误。
爱意似余震,在废墟底下持续扩散。不致命,却足够让人无法站稳。
而他们,正站在下一次塌陷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