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县尉于付潭终未能架住叶义问的拷问,心理防线已现崩塌之势。
听闻他说对齐万盛所为之事知情,叶义问厉声问道:“既知情为何不将那姓齐的法办?”
未及于付潭说话,叶义问如连珠炮般连续发问。
“已然将他拘了为何又放了?”
“你定是收了姓齐的好处罢?”
这一连串的发问已将于付潭逼入了死角,别无退路。
只见他满头大汗,口中嗫嚅了半天,只哆嗦道:“下……下官无能,求大人宽恕!”
这是一句托辞,于付潭之意是无能不等于有罪。
见于付潭到此还在有意拖延,不快快将实情和盘托出,叶义问十分恼怒,也十分捉急。
你道于付潭为何拖延?
他实则是在等齐万盛。
叶义问立在原地,向围观的百姓扫了一圈。
百姓们也都看着他,场上鸦雀无声。
叶义问知道,百姓们都在看他如何审处这于付潭。
只因他们不相信他会严办此人,他们更相信“官官相卫”。
叶义问微低下头,用一双怒目瞪着于县尉。
他指着他的鼻子道:“你并非无能,乃是目无法度!看来不用大刑,量你不招!”
吓的那于县尉跪在地上筛糠不止。
只听叶义高声唤道:“衙役们!”
“在!”衙役们高声齐应道。
“将这于付潭剥去官服,大刑伺候!”叶义问吼道。
众衙役应诺,三下五除二便剥了于县尉官服,将他掼在地上开打。
此时,已有百姓搬来桌椅,请叶义问坐下,一张木桌摆在他面前,当作公案。
只见一棍下去,那于付潭便如杀猪般惨叫。
围观百姓齐声叫好。
再一棍下去,于付潭便呼嚎道:“哎哟!大人饶命,小的全……全招!”
见他要招,叶义问才叫停,众衙役才住手。
一旁刀笔书吏早已备下笔墨纸砚,准备记录。
那于付潭怕被打死,便将他与“齐天大圣”串通一气及所做所为之事悉数招认。
那刀笔书吏笔走龙蛇,迅疾成书,将他口供一字不漏的记在了纸上。
于付潭说完,便如释重负,伏在地上再不抬头了。
围观百姓纷纷拿臭菜烂泥往那县尉头上扔,并高喊:“杀了他!杀了他……”
喊声雷动,吓的那于付潭尿了一裤裆。
须臾,叶义问向众人摆手示意,众人方才安静下来。
只听他问于付潭道:“本官最后问你,昨夜火烧府衙之事,你可知情?姓齐的现在何处,你可晓得?是否还有遗漏?”
于付潭伏地央告道:“小人不敢欺瞒大人,昨夜之事我确实不……不知,那齐……姓齐的此时就在城内同福客栈中。”
未及叶义问说话,于付潭似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便低声对叶义问道:“小人有一言只想对大人一人讲!”
叶义问想看他耍什么花招,便将头凑过去,低声道:“且讲!”
于付潭道:“朝廷里有大员要除掉赵汾,此时恐怕已经到了吧!”
听闻于付潭之言,叶义问非常吃惊。
他未想到那姓齐的已经到来,怪道衙役们未在顺昌县寻到他。
更未想到朝廷竟也有大员来插手此事,却不知此朝廷大员为何人?受谁指使?
皇上?秦桧?还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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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义问默然不语,只暗自思忖。
半晌,又见他慢慢蹲下身,用手蘸了点地上的“猛火油”。
看了看,又闻了闻。
须臾,他向一个姓徐的孔目官招手示意。
那徐孔目忙到他身边来,弯下身子,低垂下头,欲听他吩咐。
他低声对徐孔目道:“速查清这剑州城里贩卖猛火油的人,若找着就带回。”
那徐孔目官应诺,带着几个兵丁去了。
回过头,他又对刘孔目吩咐道:“将于付潭捆起来,去同福客栈抓那齐万盛!”
刘孔目官应诺,几个公差便将于付潭捆起,押着往同福客栈去。
那于付潭低着头,面色煞白,浑身颤抖。
围观的百姓跟在队伍后面,也往那同福客栈去。
一到同福客栈,兵丁将客栈围起,不准人进出。
叶义问坐镇客栈前堂,运筹指挥。
刘孔目带公差挨个查房,于付潭挨个辨认房客,寻找齐万盛。
掌柜和伙计们不知其中缘故,都惊恐万状的聚拢在院中。
公差搜遍了所有客房,终究未搜到齐万盛。
叶义问并未感到意外,他已预料到是这结果。
只因他断定,那齐万盛若烧了衙署,必会迅速离去,不会仍在客栈停留。
目下只有问客栈掌柜和伙计们了。
叶义问吩咐道:“将掌柜和伙计们唤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