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有条不紊地驶离,五二九冲出院门,撒腿追了出去。
还是南栀焦急地唤了几声,它也确定那四个轮子的丑家伙不是它四条笔直漂亮的腿能够比拟的,垂低尾巴,灰溜溜回来了。
它凑到南栀脚边,一边用尾巴扫她,一边委屈地呜呜。
南栀也蹲下身,温柔地摸它脑袋,安抚道:“他就走一段时间,又不是不回来了。”
她带着狗子回到别墅,偌大的房子少的不过是一个人,却感觉空落了一半不止。
可细细一看,哪里都有应淮的影子。
晚些时候,江姨拿着菜谱进入厨房,开始忙活午饭。
那叠菜谱是打印出来,装订成册的,江姨说是应淮昨天交给她的,是营养师按照南栀体质和喜好,精心定制的。
应淮叮嘱江姨他不在这些日子,她务必要按照食谱做。
南栀需要一个很长的周期调理身子。
应淮还安排了跑腿的人,保证南栀去公司上班,也能及时吃到热腾腾的饭菜,而不是用外卖和泡芙凑合。
这一天,南栀像个没事人一样,又不用上班,收到应淮报的飞机平安落地的消息后,安心地在别墅里里外外转悠。
不是江姨吃饭聊天,就是陪五二九玩,或者去画室小坐两三个小时,画一两幅画。
转了大半天,入夜回到主卧,忽然想起来经期应该要临近了,她拉开床头柜底部的抽屉检查,看看需不需要添置姨妈巾。
不想是满满当当一抽屉,日用夜用安睡裤应有尽有。
南栀愣了愣,确定自己前几天误拉开过这个抽屉,当时不是满的。
她突然蹭起身,逐一扫过屋里不少地方,纸巾盒,香薰,洗浴用品,零食篮子等等,总之是日常所需要用到的琐碎物品,全部经过了添置更换。
南栀脑海中不由浮现了昨天自己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时,应淮在各个房间东晃西晃。
他就是在检查这些零碎的,又必不可缺的物品有没有添加妥当吧。
哪怕家里有江姨,她能干到能打点好绝大多数事情,可她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住家,不可能随叫随到。
好似桌上的纸巾盒空了,找来新纸换上这种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应淮都觉得会累到南栀。
至南那边一团乱麻,临行在即,他却在顾虑这些芝麻大点儿的零碎。
可偏偏是这些不起眼的琐事,在一个家庭里面必不可少,是极其容易忽视的隐形家务。
应淮在家的时候,没让南栀动过一次手,他暂时离开,更不想。
南栀这一夜睡得不太踏实,但第二天必须早起去公司。
她晕晕乎乎,一步三摇地走进衣帽间,打算随便找条裙子套上,何曾料到一推开衣柜门,里面一派陌生,一条裙子也不认识。
不,也算认识。
南栀忙工作到焦头烂额,靠刷顶奢品牌秀场新款的讯息放松身心时,见过它们。
有人一口气,把透过屏幕,勾得南栀心痒难耐的它们全部搬到了眼前。
旁边的柜门上贴有一张卡片,龙飞凤舞地写着:【夏款秋款都备齐了,够你每天不重样地换了。
【天天穿新裙子,你心情应该会更好。】
好吧,应淮不仅考虑到了一日三餐和日常琐事,还把她的每日穿搭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瞧着一条条崭新华美的连衣裙,南栀心情的确好了不少,嘴角都扬出了弧度。
五二九应该把应淮的话听了进去,黏南栀黏得前所未有的紧,唯恐她也会像应淮似的,一出家门就长时间不回来,南栀要去上班,它都非要亦步亦趋地跟着。
没办法,南栀只得允许它上车,与自己一起去公司。
坐在汽车后排,由应淮请的司机送去华彩的路上,南栀和应淮聊了两句微信,了解他今天行程密集,即将抵达至南开高层会议。
南栀没再打搅,放下手机,一面漫不经心揉着趴坐在旁边的五二九的脑袋,一面琢磨华彩后面的事情。
彩灯圈子小之又小,从业人员统共只有那么多,传播消息的速度比不少圈子都要迅猛,华彩要告灯熠设计稿侵权的事情没有对外隐瞒,陆续有人听到了风声。
行业内对灯熠的风向缓慢地,悄无声息在变。
与之同时,大伙在竞标会上见到了华彩非凡的风采,一部分人嗅见了商机,寻来合作。
南栀听一位副总报告,周末这两天,已经接到了两笔意向订单,邀请他们去外省置办小型灯展。
这些小项目南栀放心地交于下面人去办,需要她全权把控,亲力亲为的还是年末的贡市灯会,那可是不能有半点马虎。
设计稿能够中标不过是万里长征第一步,最最关键的是在灯会现场的落地效果。
毕竟游客千里迢迢来一趟,看的又不是设计稿,而是实实在在呈现在眼前的灯组。
而多的是设计稿惊为天人,实际效果惨不忍睹的先例,南栀费尽千辛万苦拿到了灯会入场券,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此的话,他们急需的人才便不再只是设计师了,还要放样,立体造型,裱糊,美饰等等师傅齐力配合。
前几个月为了先过竞标会这一关,南栀让曾姐把招人的重心放在设计师上,但也没有搁置招纳其他工种。
可华彩之前的名声下滑严重,肯来的师傅太有限,不说他们慢慢在接一些其他订单,哪怕只做中标的这一组灯,都不可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