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树仰头靠着山姥切国广,白色被单的一角被握在手里,她晃着腿指向远方:“山姥切,看,樱花一直都很漂亮。”
山姥切国广抬头望去,他有些不适应地应声:“嗯。”
冬树手撑在身后仰望天空,白洁的云朵飘浮,很干净,很美丽。
审神者将这一切都纳入眼中,这是她所在的本丸,她如今的家。
来了兴致,冬树指着万年樱:“它盛开,我就一直在,不要孤独。”
“嗯。”
“不开心的话就叫我吧,我可以听你讲话。”冬树用力拉了拉他的被单,软乎乎的脸上是极致的温暖。
“嗯。”
“山姥切……”冬树一手捧着脸叹了口气,付丧神一瞬间绷紧了。
却也只是抿唇紧张着露出一个音节:“.....嗯。”
随机又因为自己的不识趣拉下头顶的被单。
冬树看了看他,突然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见付丧神没有反应,轻轻扯了扯他。
山姥切国广抬头,就对上小审神者的眼神,乌黑的眼晴泛着光亮,白净的小手扯着他从不离身的被单,一副“你怎么不走”的模样。
有花瓣飘过来,从审神者眼前扫过,她闭了闭眼,又有一抹粉红落在她的头上。
山姥切国广凑近,抬手拿走了那片花瓣:“主,我……”
是樱吹雪,很突然,冬树却看出了这场樱花雨的主人,她扬起微笑:“嗯。”
角色互换。
说“嗯”的变成了她。
山姥切国广握住冬树的手,漂亮的眼晴罕见地直视她,却又在下一秒移开,轻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的话语在空气中传来。
他鼓起勇气。
“为什么不叫我……呢?”中间的词语过于模糊,冬树没有听清,她走近,几乎是要贴上了。
她歪头,眨了眨眼:“什么?”
山姥切国广抿了抿嘴,眼睫低垂,手指弯曲缩紧:“为什么不再那样叫我呢,因为我是仿品吗?”
“就连亲密的称呼也只能拥有一次……”他的耳根泛红,这样与其说抱怨更像是委屈的话语让付丧神丧失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冬树听懂了。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矮下身子,缩进山姥切国广的怀里。
头靠在他的身上,小手牵着那个漂亮的结,冬树闭眼,时间变得沉寂下来。
山姥切国广伸手揽住审神者幼小的身躯,软软的,脆弱的——
他的主人。
没有得到答案,他的绿色眼晴有些暗沉,手臂的肌肉微微绷紧,又很快放松下来。
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啊?
不过是个仿品,竟也对主人的喜爱有所妄念。
主人离开了很久,他本就不像其他的付丧神那样善言,自卑的性格更是难以让年幼的审神者亲近。
小孩子情绪敏感,自然也更愿意接近开朗温润的付丧神。
是怎么回事呢,称呼自己为山姥切,果然还是喜爱真品的吧,像他这种仿品……
审神者突然动了动,小手握住了他的一根手指,眼睛微微睁开,闭上太久还有些迷茫的样子。
亲昵的称呼却从她口中轻轻漫了出来:“被被。”
“想听这个吗?这是专属于你的称呼,既然获得了本人的承认,我一定会一直这么叫的。”
她注视着金发的付丧神,握着结的手使劲,再一拽,原本披在他身上的被单就大半盖在了冬树的身上。
她移动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让自己整个人都被覆盖住,闭了会儿眼睛,她感到有些困倦了。
所以,就睡一会儿吧。
冬树恬静的睡颜落进山姥切国广的眼里,失去了白色被单遮掩的金发彻底暴露在阳光下。
阳光在其上跳跃,熠熠生辉。
红色的耳垂被白色被单遮住,极轻的回应散逸在空气里:“主人……”
明目张胆的被宠爱了呢。
今天的午餐没有见到青菜,冬树在心中暗自欢呼,快乐地拿起餐具开动。
看着审神者身边冒起的小花花,烛台切光忠好笑地和歌仙兼定对视了一眼,又默契地移开。
主人开心就好。
吃完午餐,是快乐地睡午觉,然后就是精力充沛的下午。
噔噔噔跑到树下,冬树手放嘴边呈喇叭状大声呼喊:“小夜——”
待在柿子树上的小夜左文字低头,将手中的东西放好,灵活地从树上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