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北侧...
季惟生也不抬头去看皇上的脸色,只低眸一味地说着——“此人应是在宫中日子不断,只是最近额外得了皇上的恩典,沾染了皇上的龙气,星宿上才起了势直指太子。若是在不加以管制,届时怕是会对紫微星也有波及。”
胤禛眉头越拧越紧,等着季惟生说完更是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御花园最北边...那就是寿安宫,春禧殿...」
苏培盛在一旁也跟着分析——“这个寿安宫如今是并不住人早就空着了,春禧殿里,倒是住着叶常在,今日也是颇得皇上您看中。”
是啊,范围一共就这么大胤禛不会想不出来,这一年来冰冷如霜的叶澜依像是终于被他捂化了一般,越来越温柔似水千娇百媚,叫他实在是爱不释手。若说这些日子多的了龙气的,除了她也再无旁人了。
若说是同旁人说这个星象之类的冲撞,旁人或许有信有不信,可胤禛不同,弘昭算准了他阿玛此时是有多迷信。毕竟是能算命把别人长子过继出去的人,他最是吃这一套了。
只是实际操作的效果好的实在是有些出奇了,胤禛不仅对季惟生的话深信不疑,甚至开始举一反三的列举起来。
自己是从年初开始对叶澜依盛宠,可自己的身子也是从年初开始就一直未曾真正大好,之后更是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接踵而来。无论是私事还是国事,就没有一件不费心费神的。
难不成都是因为她在宫中冲撞了?
弘昭安稳的闭眼躺着,在听到读心器读这一句时都险些破功笑出声来,该说不说,皇阿玛你也算是在某种程度上发现真相了。
胤禛越想越觉得这一番番的症状全能对应的上,当真就是如此!
“你说该如何化解?”他的坐姿已经从最开始的八风不动变为了向前探身,明显是已经被说动了。
“此人只要在宫闱中一日,便会吸收皇上的龙气,太子殿下乃是幼龙其气未大成必然是最先受波及之人,而后便是剑指紫微星了。”
换言之,她如果不出宫去,你俩都好不了。
在这种事情上,胤禛根本也不会犹豫分毫。毕竟他对叶澜依也不过是当个格外看得上有兴趣的玩意而已,有了兴致才一直宠着,可今日知道她竟是威胁着太子与自己的「罪魁祸首」,那这抉择可是一点也不难做了。
“苏培盛,你去传旨,太后生前格外看中叶常在。如今太后崩逝,朕特意开恩准许叶常在去为太后守灵,告诉她,朕会给她贵人的位份。”
“诶,奴才这就去,皇上您今日给太子爷准备的生辰宴席,不知...”
今日正巧是弘昭弘锦的生辰,为着太后一事宫中不能大办,胤禛早就吩咐下去小小的准备一个家宴,在屋里过一过也就是了。可看内殿里弘昭现在这个样子昏睡了一上午也未曾清醒,这席面显然是吃不上了。
“送去永寿宫吧,叫皇后跟孩子们吃着,连同弘锦的生辰礼也一同送去,告诉她们不必多又忧心,朕照看着弘昭,你叫御膳房做些软和好克化的东西来,等弘昭醒了端上来。”
第190章橘的道歉
按照周芪的说法,太子爷当真是连日的费心费神累坏了,这才一直昏睡着没醒过来。
胤禛虽然担心罢了朝整日守着,也只是觉得只要这孩子睡醒了,退了烧再好好养些日子便能恢复如初。可直到他真正瞧见小德子掀开被子给弘昭上药,才惊觉这孩子竟是忍着这么久的疼都没开过一次口。
弘昭本就肤白,更衬得膝盖上的青紫浮肿狰狞可怖,胤禛眼睛一眨都不眨的就这么直勾勾瞧着,小德子熟练的为太子换药,弘昭这膝盖上黄的青的紫的都好似油墨画一样的分布着,大有扩散成一整片的架势。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曾给太子准备软垫吗?”胤禛险些压不住自己的声音质问道。
“奴才怎么敢。”小德子顺势转过身回话,面上也是感同身受的心痛——“只是那软垫并没多厚,蒲草团制成的也没有软到哪里去。如今天气冷了起来就是垫着什么寒气都直往骨子里钻。”
他像是将心中一直未能说出的话一股脑的全都倾倒出来——“不瞒万岁爷,奴才甚至偷偷拿过护膝私底下给太子,当时太子就已经要靠着奴才扶着才能慢慢起身了,膝盖早就已经不像样了,可太子还是狠狠斥责了奴才,还罚了奴才的月俸。”
“太子说了,万岁爷您为着太后崩逝如此哀痛几近病倒,他必须得替您守好寿皇殿,更不能叫这丁点大小的事情来扰您烦心。”
小德子边说边深深的嗑下一个头去,伸出袖子擦了擦面上滑落的泪水,再开口声音都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