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了什么,干脆一跺脚,“你俩没有血缘关系的!”
姜槐本就一团乱麻,赵在怡这一惊一乍的,更让人头疼。
这个问题也着实没法回答,她干脆闭着嘴,举了手里的啤酒,“喝一口。”
赵在怡作为狗血编剧,只给一个线索,就能自动脑补出一系列的故事,完全不理会姜槐的敷衍,腿一盘,正襟危坐。
“这就明白了,喝多了不找助理找妹妹去接,对了,你回国还和他在一架飞机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还有陈悫实,他个傻瓜,人家分明把他当了解你情况的线索,他巴巴的以为这是未来的亲哥,啧啧啧,姜姜,你这哥哥,道行很深啊。”
“然后那?”姜槐一双漂亮幼圆的杏眼回望她,“他妈妈你今天看到了,他的家庭你也听说了。”
赵在怡刚刚还燥热兴奋的一颗心瞬时被冷水泼来,浇熄。
拿了手边的啤酒,撞上了姜槐的易拉罐,“喝吧。”
沈砚周抵达时,远远就看到海边坐着两个姑娘。
赵在怡临时被叫回去改剧本,边走边骂资本主义剥削,后来一想到自己是这部剧的投资人之一,又闭了嘴,老老实实的回去埋头修改。
寻姐不放心姜槐一个人,陪她随意的聊着些不走心的八卦。
看到走过来的人,不由的愣了一下,轻声问道:“你哥姓沈?”
她刚刚断断续续听了些两个人的聊天内容,只以为是小姑娘家的小打小闹,没当回事,现如今看到来人,倒吸了一口气。
她并不认识沈砚周,听到他的名字也是在朋友聚会上。
沈家被认回来的私生子,人前风清霁月,人后狠厉毒辣。
她那时候好奇,什么人可以拥有这样反差的性格,所以要了照片来。
偷拍的角度,却能看出卓然不凡的气质和俊秀到没有任何瑕疵的五官。
让人一眼难忘。
和现在,从昏暗中走来的人,一模一样的气场。
姜槐点点头。
寻姐瞬时了然了什么,当即起身,轻轻拍了怕小姑娘的肩膀,“他是那个人的话,你说的事情就都不用担心了。”
沈砚周这样的人,怕是从来没有把沈家和他那个妈妈的主意放在心上的人。
说完,转身离开,与人擦肩而过时,能感受到来人的步履匆匆。
不属于他这个人的焦灼。
凌晨两点,小姑娘跑到海边喝酒,还真是长大了。
沈砚周坐到她身边时,姜槐刚刚把最后一听啤酒喝完。
minibar送的少,两个房间不过六听,姜槐一个人喝了3听,人不紧不迷糊,反而越发的清明。
看着来人,西装笔挺,还隐隐有些烟味,不似于他过往身上那股淡不可闻的鸢尾根的味道。
怕是抽烟了。
眉头紧皱,没有了平日里见他的疏朗。
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宽肩窄腰,剑眉星目,让人想要借着酒意抱一抱他。
姜槐把头偏了回去,撑着腮,看着一望无际黑不见底的大海。
人真是奇妙,十八岁的时候,她最大的心愿是他可以喜欢她。
到了二十四岁,她反倒是开始害怕他喜欢她。
沈砚周没有说话,她也没有说,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坐了许久。
浪潮拍打,恍惚间会让人误以为是在湾桐,她也曾和他一起看过深夜里的海。
最后还是姜槐先开了口,只喊了声,“哥。”
沈砚周低声,“嗯”的应着。
一路的情绪随着看到她坐在海边的背影而彻底消散。
周敬婉说再多,也与她无关,自己平白把情绪代入,还是太紧张。
怕她跑了,更多的是怕她开始接受其他人。
学生时代的恋情谈的再多,他也不以为意,可把婚姻当成是基础的相亲,是截然不同的。
他在姜槐这里,除了三年相依为命的生活外,还有六年的不告而别。
他自知,是鸿沟。
“我困了,要回去睡了。”
姜槐等不到他开口,酒精混杂着困意,撑到现在,全都源于一颗过分跃动的心。
她也想知道,沈砚周为什么大晚上舟车到这里。
是听到了什么,还是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