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周瞥了眼她拿的东西,“都放回去吧。”
“啊?”
“家里都有,先带你去吃饭,拿着不方便。”
“啊,好,”姜槐脑子一顿,再度回身上楼。
爬到三楼时才意识到没拿钥匙,又折回二楼,干脆把包都扔在了沈家的沙发上,冲着厨房在做饭的姜淑云喊道:“妈,我没拿四楼钥匙,衣服放这了,你一会儿给我拿上去吧。”
“怎么还不带了?”姜淑云探出头,一双手全都沾满了粉面糊,像是要包饺子。
“我哥说他那里有,嫌我带去占地方吧,他是个大洁癖你知道的,我走啦。”
说着,跑的飞快,还没等姜淑云再说些什么,人已经到了楼下。
姜淑云站在厨房,垫着脚向下望去,远远的,只能看到两个人并肩向外走去的身影。
姜槐穿了条青绿色吊带长裙,外面罩了件同色系的网纱外套,人瘦高,长脖窄肩,头发被拢在发顶,别了个带着珍珠的发卡。
背影看过去,和旁边的人分外般配。
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小丫头先是诧异,继而笑得前仰后合,而旁边一贯稳重自持的男生,眉眼挂着笑,眼眸却从未离开过她的脸颊。
姜淑云轻叹了口气。
再一次庆幸,她没有和沈鹏飞去领那张结婚证。
晚饭是和沈砚周的朋友们一起吃。
听他细数了一下名字,是姜槐都认识的人。
从十四岁被他接送学开始,沈砚周身边的那些个人,都把她当亲妹妹似的宠着。
现如今他回来,一群人嚷着一醉方休,用沈砚周的话说,叫着姜槐,是为了挡酒。
“有你在,我至少可以借口送你回家,不至于喝太多。”
姜槐撇了撇嘴,对这句话的真实性存疑。
以她对沈砚周朋友们的了解,一个个对她这个神一般的哥哥崇敬的很,别说劝酒,就是他一口不喝,都有人把果汁端到眼前的主。
他绝不可能为难。
但晚饭总要吃的,跟着沈砚周总能吃到好吃的。
嘴巴不亏。
沈砚周订的地方离鱼岸山近。
老故居形成的海滨公园,有不少的老洋楼,临海,树密,是弯桐市好馆子的聚集地。
门脸看不出任何的名字,不知道的,只以为是普通的住家。
只在大门上挂了个竖牌子,写着“严门府”三个字。
像是北青市常见的私房餐厅。
放在湾桐市却是少见。
姜槐跟在沈砚周的身后,见他熟门熟路的推门而入,有人迎了出来,竟然有那天她在飞机上看到的男人。
笑得眉眼灿烂,“妹妹好,我是你哥的好朋友,姓严,你可以叫我严哥,也可以叫我桉哥,桉树的桉。”
姜槐瞬时想起来门口的三个字。
怕是这私房餐厅,就是眼前的人的。
于是乖巧的点头喊了声,“桉哥。”
就看到对方挑了个眉,兴奋的很,“诶!看看吃点什么。”
点餐的菜单精致。
有专门的人迎过来,牛皮封面和牛皮内页的菜谱,缝了布艺的菜品图进去。
照片拍得立体,名字也起的雅致。
只不过看起来多少有些不中不西,不土不洋。
姜槐看了一圈,独独对一道酪梨凝乳花雕东坡肉产生了兴趣,偏头看向沈砚周,对方插兜立身不知道在和严会桉说些什么,转头就对上了小姑娘一双乌亮的大眼睛。
直扑扑的看着他。
他投过一个探寻的目光。
姜槐指了指那盘菜,“我想尝尝这个。”
“哎呦,妹妹有眼光,这是我独创菜品,全国你都找不到第二个地方有。”
严会桉这么说着,姜槐突然就有些后悔点了这么一道菜。
他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像个厨子。
沈砚周勾唇浅笑,看着小姑娘顿然变了的脸色,便知道她小脑袋里想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