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依旧不学无术,作业、上课都有人捉刀,漂洋过海的家人鞭长莫及,于是干脆将他送回国内看管,那边留个学籍,只需要坐着等领毕业证。
林家两位兄弟,完全南辕北辙两种性子。今日,林岳的哥哥林晟来了,他和顾越辙私下关系一般,但是两家公司业务有来往,因此也在邀请之列。
林岳上身着休闲的黑色圆领短袖,下半身是黑色军装裤,跟以往见面把什么都挂在身上、穿着巨大logo的花孔雀装扮截然相反。
他跟在大夏天连长袖衬衫领口最后一颗扣子都勒紧脖子的林晟身后两三步距离位置,不远不近,活脱脱一名护他安全的保镖。
庄汜和顾越辙坐在大圆桌对门的主位,两侧分别坐着宋青书和林晟,林晟的下首不是林岳,而是没被顾越辙邀请,强行加入的林隋,林岳则坐在了宋青书的旁边。
几月不见,见到两人的相处模式,林隋清楚他彻底没戏了,虽然先前庄汜的礼貌表现已经清楚地说明他的想法,不过只要有一丝希望,都不至于放弃。
但现在,该放弃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林隋让经理从酒窖里拿出一瓶他前段时间拍下的红酒,经理套着白手套,小心翼翼捧着那只昂贵的收藏级别红酒,来到包厢。
不学无术,但吃喝玩乐专业级别的林岳起头调侃,“开这瓶?这不是前段时间宝力拍卖的红酒吗?原来被你拍走了。”
林隋笑了笑,云淡风轻道:“酒不就是用来喝的吗?”
又有几人起了几句哄,林岳朝林隋竖了个大拇指,被对面的林晟冷冷盯了一眼,瞬间又正襟危坐了。
庄汜朝着林隋说:“换一瓶开吧,没必要。”
林隋很坚持,“要的,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
“……”庄汜腹诽:不就是毕业了,也没有很重要。上辈子毕业季,他都忘记怎么过的。但不便驳人面子,只好讪讪点头。
顾越辙则是瞟了林隋一眼,慢悠悠地说:“多谢小林总的好意,我们就不客气了。”
好一个“我们”,不知这个“我们”是两个人,还是在场的所有人,林隋没说话,嘴角带笑,看了他一眼。
学生时代结束,这一场走进成年人名利场的庆功宴,宾主尽欢。
依照这群人的传统,餐宴结束,众人一般会转移至楼上的酒吧坐坐,可顾越辙和林晟今天有重要项目要谈,便拒绝了其他人的邀请,在包厢内继续坐下。
于是,变成了庄汜带着他们去了酒吧二层,其中林岳最为主动,要不是他撺掇,庄汜原本准备回家休息,毕竟明天还要上班。但灯红酒绿,玩乐的趣事儿,林岳一呼百应。
今夜多喝了几杯酒,庄汜的脑袋有些昏沉,路过酒吧一层时,闭塞的空气、拥挤的人群,和各种滋味的信息素,嗅得连肠胃也不舒服了。
于是,想要回家的念头更强。可想起,今天他也算组局人之一,另一个已经提前退场,他再走,于理不合。
还是那个玻璃窗边,望下去,舞池里的人群魔乱舞,浪.荡、糜.烂、纸醉金迷的消遣。已经有人开始叫人上楼了,庄汜叹了口气,喝了一口杯中的微酸的柠檬味苏打水。
作为远东大饭店少东家,林隋自然有事忙,而宋青书几乎不参与这种社交场合,也提前离开,以至于庄汜身边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顿时安静了一秒钟,而后有人哈哈打趣,“庄少今晚不招人?”
庄汜哑巴吃黄连,二十多岁的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玩得也挺开……
见他不答话,大家便也自讨没趣地继续玩闹。
不一会儿,林岳坐了过来,一身酒气,问:“咱俩好久没见了,你要为顾越辙‘守身如玉’吗?”
“……”庄汜推了他一把,让他滚远些。
于是,林岳坐到他对面,他观察着庄汜,从顾越辙二十岁生日宴后,他和顾越辙都变了,经常拒绝林隋的邀约。
特别是庄汜,竟然还远离他们的圈子,改邪归正,走起事业型omega的路线。为此,他的父亲常常教训他,同样都是omega,就他不争气,整天只会同一群狐朋狗友享乐。
林岳已经习惯了被比较,在家里和alpha兄长作比较,在外还要同其他omega作比较,于是采取沉默策略。
对方的视线太刺眼,庄汜拧着眉,不爽地问:“你…一直盯我,干嘛?”
林岳抬手抓了抓头发,嘴角啜着淡淡的笑,解释,“看你好看。”
头皮瞬间发麻,庄汜感到恶寒,语气不算很重地斥了他一句,“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