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是我不对
苏清烧得并不严重,隔天早晨醒来时,已经没了下午独自躺在床上时的那种混沌感。他醒来的早,房间内的挂钟才显示着早晨五点半。
烧退之后,刚睡醒的脑子意外的清醒,苏清被圈在温暖的怀抱中,不自觉地回想起昨天下午他和自家老公的鸡同鸭讲。
他原以为宋逾白不爱他,是醉酒后不得不向他负责。
但在困到将要再次睡着时,他却清晰地听到宋逾白解释说,是因为担心他继续逃避,才趁着醉酒干正事。
醒了?
心底还在想着事,苏清丝毫没察觉到圈他在怀里的宋逾白正注视着他。
待到听到自家老公略带沙哑的声音,以及感受到额间覆上的手,苏清反应像是慢了半拍,才不好意思地嗯了声。
似乎觉得这个回应太过冷淡,苏清又连忙补上:老公怎么醒的这么早?
因为担心苏清的病,一夜没睡的宋逾白担心苏清担心,半点也不打算说实话,只应道:昨晚早睡,今天就醒的比较早。宝宝早上想吃什么?
不容自家妻子反驳,宋逾白直接提议:我让人买过来。宝宝今天生病了,再做饭万一病情加重,还得去医院怎么办?
没能挣得做饭权的苏清有些萎靡,却在听到去医院三字时忙不迭地摇摇头,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抗拒,不去医院,我吃什么都可以,都听老公的。
苏清小时候家里穷,村里连家医院也没有,但他听过其他人聊起过在医院的开销。
自打懂事起,他对医院的印象就是个烧钱的地方,一进去,多少钱都不够花。
医院在遥远的县城中心才有一家,而苏清所在的村里只有个老中医,他也只在发烧过四十多摄氏度,又好几天咳嗽不止时,被母亲带着去那位中医所在的药店看过一次。
那位老中医近七八十岁,在脸色通红,脑子又晕沉沉的苏清眼里看起来十分和蔼。看病的过程也并不繁琐,那位老中医只简单地给苏清摸了下额头,又把了下脉,便低头龙飞凤舞地开着药房,交给身后的年轻人去药箱里抓药。
初次看病的体验让年幼的苏清觉得有些新奇,但提着好几包药,刚踏出药店门口时,苏清就听到自家母亲正不满地念叨着:这药是越来越贵了,就这五帖中药就要三百多,这洪老头是越来越敢收钱了,怪不得都说他儿子能在市区买房,就这不到十分钟的功夫,三百多块钱就没了
手中提着的五帖中药一下子变得沉甸甸起来,年幼的苏清也知道三百多块对他们家庭的重要性,抿着唇,心里也跟着他生病浪费钱这件事难受起来。
也就是你命好,生个病还要吃药,小时候我们病了父母哪管得了我们,都是自己去山上找草药吃的,就跟那猫猫狗狗一样,哪天吃死了都没人知道。
那天回家的路上,苏清一路听着母亲的念叨,五帖中药的价格一遍遍地在心底加深着印象。
直到踏入家门的那刻,苏清才听到母亲再次强调地说着:这穷人啊,哪一个生的起病,这一下就花了我三百。今晚你爸回来记得口风紧点,要是被他知道了,又得骂人。
村里的药店一次都要三百多了,苏清不敢相信要是去医院一次要花多少钱。
因此,自从跟宋逾白住一起之后,每次身体有些难受时,他都抗拒着去医院的事情,担心去一次,本就不富裕的家庭会彻底破产。
任凭宋逾白怎么劝,哪怕冷着脸装作要生气,他都只会可怜兮兮地哀求着,自始至终坚持着不愿去医院。
宋逾白本就没苏清以为的那般穷困潦倒,见说服不了苏清之后,干脆直接以更贵的价格雇了个私人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