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每个季度的最后一天,这类客人会由人引领,来单独物流厂挑货。
事情发生得太过久远,裴意然记得不是很清楚。
他印象里唯一深刻的,就是那位引领人脸上的疤,狰狞可怕,像蜈蚣一样爬在脸上,将半张脸切断。
触及到关键词,里里脑海里迅速浮现出一张脸。
他连忙将自己被程野握住的前爪抽了出来,高高扬在空中,急声喊:我知道我想起来了!
是那个保镖啊,那个很凶的保镖。里里的两只爪子在空中挥舞,着急比划,就是厉明哲的保镖,脸上有很长的疤。
小狗毛茸茸的爪子从眼睛滑到下巴,继续指认:当时在山上,也是这个保镖开车运走我们的。
程野听不懂小狗叽叽哇哇的话,只觉得里里一下子激动得厉害。
他赶忙将另一只手掌垫在里里身下,防止小狗张牙舞爪掉下去。
在场唯二能听懂里里话的人愣了下。
旋即,裴意然点头,对,就是从眼睛到下巴的疤。
厉明哲。他轻念着这个名字,在脑海里搜寻相关记忆。
脑袋里装了太多东西,黎想忽然提起,好像确实有个这个名字出现过。
听到裴意然嘴里冒出的名字,程野总算是明白他们在说谁。
绑架里里的幕后真凶是厉明哲?
程野眸光一沉。
结合程厉两家企业竞争的近况,程野越想越觉得合理。
胸口冒出一股气,咬牙切齿:对,绝对是厉明哲。
他记起那些被自己遗漏的线索,很早之前,厉明哲就想方设法接近里里,甚至还让他的人去欺负里里。
只不过恰巧被找到洗手间门口的程野撞见。
为了给里里出气。
程野开始报复厉明哲的公司。
之后厉氏的股市下滑。
为了拿捏程野,所以他们才铤而走险,选择绑走里里。
看见程野脸上的怒意,里里顿了下,慢吞吞眨眼,后知后觉自己的失踪让程野很担心。
他抱住程野的手指,嘴巴轻轻碰了两下,不生气不生气。
秦屿冷静思考:目前并没有证据直接指向厉明哲,咱们只能先请他的保镖来警局协助调查。
副处早走了,这会儿只剩下几个熟人,他也不遮遮掩掩,就算厉明哲的保镖被定罪,也不一定证明厉明哲是主犯,人是独立的个体。
道理都清楚,就是难咽下那口气。
程野的嘴张张合合,最终什么也没说。
秦屿眼神宽慰,声音带着一股让人莫名信服的沉稳,放心,警方一定会将犯罪者绳之于法的。
话已至此,大家唯一能做的,便只有等待。
程野无声叹息一声,掂掂怀里的小狗,往办事处方向走,走了宝宝,带你去上户口。
政府文件批复得快,已经决定将几个月前搬走的学校作为小狗人们的新福利院。
而所有小狗人的户口暂时登记在福利院机构下。
看着一个个小狗人走完程序起身,程野问秦屿:里里能跟我落同一个户口本吗?
能是能,但是秦屿欲言又止,弯起手肘,不轻不重拐了他一下,示意他向后看,你有问过人家家长的意见吗?
顺着秦屿的视线向后看。
两道视线正一瞬不瞬停留在自己身上。
毋庸置疑。
其中一道幽怨的视线来自裴意然。
而另一道,眼神探究,似乎是在思考两人的关系。
在微妙的几秒沉默中,院长率先出声,请问您是?
起初,院长的注意力都在小狗人身上,见男人与秦屿动作语气熟稔,便误会他也是一名便衣警察,并未深想黎想为何会出现在他怀里。
后见此人与黎想寸步不离,这才意识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