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睡觉。”
“哦。”
门刚关上祁却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他刚才是故意的,其实他看出来了沈淡引有点舍不得他,不过为了不让这位同学失去原则,他就勉强当一回绅士吧。
“喂,徐特助,明天去参加葬礼的衣服我要亲自挑,麻烦你让他们都送到我家来。”
隔天一早,徐特助领着几个奢侈品服装店的店员来到了祁却家,阵仗浩荡。也就是沈淡引今天有事不在家,不然看见这一幕得被夸张得尴尬。
几排的衣架摆在客厅,祁却坐在沙发上看着店员一件件地给他展示。
“少爷,适合参加追悼会的衣服都给您带来了,您看有合适的吗?如果没有顺眼的我再联系一下别的店。主要是这个行程来得比较急,只能将就一下了。”徐特助解释道。
祁却手掌撑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他的衣品没得说,也很有审美,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颜粉。但是他平时的穿搭都是以舒适为主,随便搭一搭都很好看,如果需要参加什么重要的场合,需要他穿得正式些徐特助会直接给他把衣服送过来,在那种场合他根本不在意穿什么,好不好看,反正也就穿一次。
这还是头一遭他如此重视穿着,让徐特助感到很吃惊,大半夜地赶紧联系能够联系的所有的奢侈品店,让他们连夜选品准备最好最新款的衣服第二天赶过来。
“刚才那件深灰色的西装再拿给我看看。”祁却说。
“好的。”店员小心翼翼地从架子上取出了一套西服,“这个颜色很衬您,非常适合您这样的年纪,不会显得过于成熟。”
祁却微微点头,笑了笑,“就这套吧。”
“好的。”
祁却起身,视线在衣架的角落里停留,“这件也留下,其他的拿走。”
他说完,趁着他们收衣服的间隙走到了饭厅慢悠悠地开始吃早饭。
徐特助把人送走后,神色紧张地问他:“少爷,您这么重视邓总的葬礼是有什么缘故?”
“我重视他?”祁却嗤笑了声,“他又没死,我能去就很给面子了。再说了,就算他真死了,也跟我没太大关系。”
“那您……”一大早上就开始挑衣服搞造型是要做什么?
祁却的眼睛含笑:“钓鱼。”
此时,沈淡引正和贺存异坐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厅里。
本来他已经打算回家了,可是贺存异一通电话把他招了过来,说是要让他坦白从宽。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给他名分?”贺存异实在难以理解。
沈淡引眉头舒展,“看我心情。”
“啧啧,你两这跟拍电影儿似的,还搞上一波三折了。”贺存异不禁吐槽道,“不过我觉得你这个做法是对的,就得给他一点苦头,不然真以为你那么好糊弄?”
“其实我心里还是没过去那个坎儿,不是故意要为难他。”
“你是说他拒绝你的那次?”
“不是一次,是很多次。”沈淡引强调道,“他就表白了一次,我觉得不公平啊。”
贺存异听完这个理由,大脑一下子就通畅了,“做得好。”
“但我怕我坚持不了太久。”
“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我其实挺离不开他的。”
贺存异撇嘴,扶额,摆了摆手,“我真受不了了,为什么你谈恋爱也这样啊?看来恋爱真的会让人性情大变。”
沈淡引不觉得害臊,只说道:“祁却是一个很值得研究的素材。”
“哪里值得?”
“我没遇见过他这样的人。”
“你没遇见的人多了去了,其实你直接告诉我你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也是可以的,我又不会笑话你。”
“好吧,我的确很喜欢他。”
“…………”贺存异想走了,他摸出手机准备躺在沙发上,准备等会儿喝完咖啡就溜。
几分钟后,他眉头越皱越紧,“我去……”
沈淡引抬眼:“怎么?”
“你看这个。”贺存异坐过去挨着他,“新闻报道了邓泽空的葬礼,有几张参加的宾客的照片,拍到了祁却。”
沈淡引一眼就看到了照片角落里的祁却,虽然只是侧脸甚至还戴了口罩,但却是照片中最吸睛的人。
不为别的,气质纯帅。
贺存异边看评论边笑:“评论区分为两派,一派在讨论这个葬礼的排场,分析豪门风云变幻,另一派看着看着热闹开始问那个角落里的帅逼是谁,我要是邓泽空都得被气活过来,死了风头都要被抢。”
“他还真戴了口罩……”沈淡引喃喃道。
“他要不戴口罩才是真的完了,上次那件事又得拉出来吵,然后两件事情一联系起来妥妥的吃瓜人狂欢聚集地。”贺存异拿出自己的专业知识开始科普,“不过我都能看出来是他,网上的人肯定也能认出来,也就是时间问题。但是没露脸也锤不死,只能说这些媒体太不要脸了,人都死了还搞话题弄噱头。”
恐怕这些媒体都是邓泽空请来的吧?沈淡引想。
贺存异继续说:“财经新闻搞成了社会新闻,我总觉得这事儿怪得很。豪门恩怨是挺吸引人,但是他们这样的人想要把消息按下来轻而易举,就像是故意把事情闹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