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些八卦祁却也略有耳闻,只不过网上的东西真真假假,他确实也挺好奇邓泽空下一步会怎么做。
“那几个真的是你爸的?”
“是不是不重要,就算是我也会让他们没证据证明,真以为我这么多年在国外玩儿呢?老头子趁我不在的时候把几家人接到家里享受天伦之乐,我就装作不知道让他在死之前开心开心,也算是孝敬他了。”
祁却:“你在家里布眼线了?”
“都用不着,有个蠢货在大年夜的时候在外网发了照片。说来也巧,当时波士顿下大雪导致列车晚点,我无聊正好刷到了,还是我匿名提醒他让他删掉的。他们一家人都应该感谢我,不然这几年的好日子都过不了。”
波士顿的大雪和雪地里等不到的列车成为了一把把刺向血缘的利刃,蛰伏见光后一招封喉。
听到这里,祁却忽然觉得邓泽空这样捉摸不透、狠心果断的性格是绝对的,如果心眼不多一点早就被人整死了。
只是在这样背影环境下长大的人注定是孤独且畸形的,而要让杨千禹来承受这种不管别人死活的自我,他也是倒霉。
“你跟我说这么多不怕我到处乱说,然后坐收渔翁之利啊?”
邓泽空笑着:“你要是对你家的公司上点心刚才就不会拒绝那杯酒了。”
果真是个聪明的人,就是在感情上没有一点理智,祁却摇摇头,并不想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那祝你成功吧,你说这些就当是喝多了,我也当没听过。你们的事情我不想管,但是这件事无论如何都和沈淡引没关系,别去打扰他。”
邓泽空沉默了会儿,随后问:“你不喜欢他?”
“不喜欢。”祁却十分果断,“虽然我可以让任何人喜欢我,但我不会喜欢任何人。”
“话别说太早。”
“这句话我也送给你。”
祁却中途给沈淡引发了条晚回的消息,不过对方并没有回。
离场的时候,他站在路边准备打车,正要下单不远处的车冲他按了两下喇叭。
抬眼一看,驾驶座的人是邓泽空。
“有点闲,送你一程。”
祁却放下手机,走过去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邓泽空笑了笑:“还以为你会拒绝。”
“有人免费给我当司机为什么要拒绝?”祁却系上安全带,开了半边窗户。“不过你喝了酒能开车?”
“你可以选择不喝,我就不能假喝?”邓泽空打了圈方向盘,“地址。”
祁却报了个大概的方向,随后说:“你目的是这个吧?”
“嗯?”
“你就装吧。”
邓泽空:“我想知道你住哪儿不用费这种力气,我只是心烦想找点事做。”
祁却:“你们家都乱成一锅粥了,这些事还不够你做的?”
“闹就闹吧,等闹够了再收拾他们。”
祁却:“那你为什么不去找杨千禹?”
“这个点他应该睡了,我去的话他又会不高兴。”邓泽空的目光有些混沌。
祁却觉得好笑,“你还会在乎人家的心情?”
“不在乎,但今天我不想跟他吵。”邓泽空顿了顿,“今天是他爸妈的忌日。”
祁却没说什么,只是偏过头吹着风。
其实他知道邓泽空为什么会对自己说这些,一个人孤独太久也会有想发泄情绪的时候,而周围不是想要索命的恶鬼就是觊觎王座的权臣。只能找自己这样一个什么都不在乎什么也不想沾上的人发发牢骚。
他和邓泽空看似处于两种不同的境地,实则没什么不同。他的精神信念不知道会在哪一刻崩塌,现在不过是存着一口气吊着。
车开得不快,路过一条街道的时候,祁却说了句:“停一下。”
邓泽空没问原因,缓缓靠在路边停车。
只见祁却打开车门,走进了一家药店,没一会儿就出来了。
“你不会去买解酒药了吧?”
祁却:“你想多了,跟你没关系。”
邓泽空笑了声。
打开家门已经快十二点了,而客厅的灯还亮着。
沈淡引也还坐在沙发上。
祁却:“你还没睡?”
沈淡引:“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