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祭酒,萧玠眉头一跳,王云楠?
卫率点头应是。
王云楠兄弟贪墨案结后,萧恒罢免其官职,抄没贿资,判流刑。嘉国公府与王氏从未有什么深情厚谊,在这样的关头,虞闻道去他府上做什么?
萧玠思索片刻,问:你赶去时,王府情形如何?
这才是最要紧的。卫率道,王府大门紧闭,门口有人把守着,如何也不下十人。开门时卑职瞧了一眼,迎世子进门的,似乎就是王云楠。
萧玠双眼圆睁,他不是在台狱里吗?你没有看错?
卑职不敢说定,但那形貌,总有七八分。
萧玠无暇考虑虞氏立场,无暇思索那张通传消息的字条和如今的矛盾行为。他迅速道:拿我的手令,叫人快马去台狱走一趟,看看王云楠在不在狱中。还有,立即将这件事禀报陛下。你先别走,我还有话要问。
阿子听了吩咐,忙跑去帐外传令。萧玠缓和口气:王府还有没有什么异样?
卫率道:世子要入门时,一开始被那些家丁拦住。世子要闯,也没有拧过对方,这便要打起来,连兵器都动了。估计是动静大了,王云楠才亲自来察看。
他们敢对虞闻道出手?
卫率点头,卑职觉得非常不妙,叫人暗中监视,忙回来禀报殿下。
萧玠徐徐吐出口气,眉头仍未舒松,这样坐立不安一会,又有东宫卫前来回报:王云楠果然已不在台狱,狱中不过一个形似之人。
萧玠当即明白,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越狱,甚至不只是越狱。
萧玠深吸口气,道:王云楠座下的得意门生都有哪些,立即去看他们如今在不在上林。再问问王府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异样,他的妻儿有什么异常举动。还有
他终于露出些焦急语气:陛下怎么还不到?
这一会阿子也从秋童那边回来,道:殿下别急,陛下从东宫赶回这边,如何也得有一个时辰的功夫。
龙武卫呢?尉迟将军呢?
没瞧见人,估计是跟随陛下回宫了。
阿子见萧玠脸色苍白,问道:殿下,怎么了?
萧玠摇摇头,重新坐回座中,右臂关节突突地跳着疼。
那支蜡越烧越短,萧玠不言不语,脸色却越来越难看。终于再听帐子打开,他看见来人,忙起身迎上去,秋翁,陛下那边
陛下那边还没传回消息,奴婢听说,殿下要问王云楠的事?
是,秋翁,你实话同我讲。王云楠回府是不是陛下有所安排,陛下知不知道?
秋童瞠目,他不是下进台狱,如何回府?陛下从没有过开释他的旨意呀!
萧玠心中一紧。
这不是萧恒的姜尚钓鱼,那说明王云楠越狱,是意外之事。
萧玠急声问:那王云楠府上呢?秋翁,他府上有没有什么异样?
秋童想了想,陛下倒叫人一直看着,前一段他的老婆孩子离了京,应当是回了山西老家去。
也不等他的发落,直接走了?
是。
说话间,东宫卫率带来最后的消息。王云楠座下亲密者,十人里有三人告病,未随行夏苗,又有三人入夜后便未见行踪。
和虞山铖一样。
更糟糕的是,这六人之中,有四人曾在军中任职。
这样一个时候,夏苗之际,百官在野,天子出宫。而王云楠妻儿出京,冒死越狱,今夜他的亲信又纷纷空席,还有匆忙赶去的虞闻道
突然之间,萧玠浑身剧烈一颤,看向秋童,秋翁,你还记不记得奉皇五年的那场京乱?
秋童倒吸口气,殿下的意思是
萧玠扯下左腕上的光明铜钱,阿子,你拿上这个,再携太子玉符去找政君,如果王云楠谋逆攻打上林,务必请她援手。秋翁,你叫人兵分两路,一路快去找陛下,叫他带着人来,一路持我的令牌赶去郊外金吾卫大营,立即将兵调过来保卫上林。先不要惊动百官,只怕里头会有内应。
他深吸口气,喝道:全体太子六率,随我赶去王府,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