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素和一位长居燕京的国医大师有些渊源,他现在当然是请不到那位已经退休的国医,这回是花重金请来了对方的一位关门弟子。
这位中年男人风尘仆仆的赶来,给闻此镜把脉,得出结论:“他马上就会醒了。”
不出所料,没多久,病床上的男人悠悠转醒。
舟莱惊喜万分:“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闻此镜坐起身,黑沉的眼眸一瞬不瞬,近乎偏执地扫视着舟莱全身上下,确认他完好后才松下心神:“……我做了个噩梦。”
不记得内容了,只知道不是什么愉快的梦。因为他一醒来,无尽的恐慌笼罩心口,只有看见舟莱的那一刻才稍微安心,但对方视线一旦离开,他又陷入泥沼。
“噩梦?”舟莱脑中灵光一现,“难道你,不是昏迷,是睡着了?”
国医的弟子颔首:“从脉相上看,确实如此。”
舟莱:“……”
“可哪有人嘎嘣一下就睡着了,怎么喊都喊不醒的。”
闻此镜见他如此心急,温声安抚,好一会才让舟莱确信他本人没有问题。
大师弟子看着雇主被牢牢拢在男人怀里,犹如恶龙珍视的宝物,他只是看了两眼就感到一阵冰冷的视线威慑,对方森冷强大的alpha信息素正蠢蠢欲动,不禁无语:“……既然病人没事,那我就先走……”
“等等!”
舟莱想到一件事,拉着大师弟子去门外说话。
病房里。
闻此镜死死盯着灯光下那两人倒映在地板上的影子。
来来和那个人说什么呢?
他几乎是下意识想掀起被子跟过去,无法接受舟莱消失在视线里。
可舟莱下一秒机警地探头,狐疑打量他一会:“你好好躺着,别想着下床。”
好吧。
闻此镜泄气地坐回去,目光落回舟莱的影子上面。
来来举起手了,手指好长。
来来转身了,腰也好细。
来来凑过去,侧脸的嘴唇动啊动,好想亲……嗯?
来来为什么要凑过去?
舟莱转身回到病房,视线落在病床上,微微一愣。
“枕头被子呢?”病床此时空无一物,只有雪白的床单和靠坐在上眼睫颤动不停的闻此镜。
“垃圾桶里。”闻此镜小声说。
舟莱便看清床边的垃圾桶,被子枕头小半塞在里面,大半垂在床底,上面有着五个深深的孔洞,棉花都裸露在外。
他下意识扫了一眼对方的手,闻此镜没有留指甲的习惯,指甲一向都是贴着指缘的长度,但因为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短指甲也格外好看。
此时,那双手的指甲依然短而平整,只有十个指腹泛着一点红。
什么九阴白骨爪啊。
“……那你记得把这笔钱赔医院。”
“嗯。”闻此镜点头,虽然医院他有股份,但来来说赔钱那就赔吧。
舟莱干巴巴地转头:“马医生,麻烦你了。”
国医大师的弟子马医生走进来,在闻此镜带着些微敌意的目光中:“手伸出来,给你把脉。”
闻此镜把手给他,眼睛泛着亮光,原来刚才出去是为了这个吗,他有些喜滋滋地说:“来来,你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
舟莱:“哦。”
马医生把完脉,舟莱再次拉着人走到门外。
闻此镜:“……”
高兴的脸瞬间垮下。
什么情况,他的身体情况不能告诉他吗?
要不是闻此镜有定期体检的习惯,他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呢。
“闻先生这个病不太好治。”马医生蹙眉说道。
舟莱大惊:“是……器官上的问题?”
“不是。闻先生肾阳充足甚至旺盛,器官比常人还要精神。我说的,是心理因素,刚才把脉时发现对方忧思过重,结合你所说的症状,他可能需要心理疏导后才会恢复正常功能。”
舟莱倒吸一口凉气,万万没想到啊,这辈子闻此镜居然有这个问题。
那溪溪的出生怎么办?按照前世来算,他时间不多了啊!
舟莱沉重道:“那这个时间大概要多久?”
马医生:“心理问题,不好说,但应该不是短期能解决的。”
舟莱心一下子凉了,但他依然不肯放弃,绞尽脑汁,想到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