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自己一张嘴拉满了仇恨。
石谦怒目圆睁瞪着自家二弟,石二弟翻个白眼。
还以为自己是家主呢,都是死了还要怕他?
石二弟只希望自家大哥把所有人都吸引过去,顺便让神仙们听听,他可没说太子殿下!
阎罗们可不要将他投入畜生道。
石谦额头流下冷汗,又放眼去看他口中的贱民们,发现这事还真做不了假!
那岂不是他生前要被杀头,死了还要受尽酷刑?
“大家伙看,这人怕了哈哈哈。”
“死老头嘴真硬,还以为咱们一同骗他哩。”
“神仙的事咱们要是不知道,还能乱说?现在怕了没用哦,出口的都是业力。”
石谦仇恨值拉得满满的,百姓们骂了打得都是他一个人。他头上脸上都糊满了鸡蛋液,腥臭的味道熏得人想吐。
连周围人都没挤得那么前,一个个都捂着鼻子。
只是石谦好像嗅觉失灵了一般,一点也闻不见。
他满心满眼的都是小神仙,想到自己不仅要害死他,还一直在辱骂。
石谦是真的明白了什么叫祸从口出。
若不是枷锁支撑住他的身体,只怕石谦要当场瘫坐在地上。
无尽的悔意如洪水一般扑面而来,他整个人都在发抖。想到自己生前生后都不得安生,石谦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尖利的叫声,像是要被宰杀的鸡一般。
“我错了,我——”
颤抖得声音戛然而止,鲜红的血液撒在充满泥土的地上。
原来在担心忧惧中,他已经被送上了断头台。
石谦死了,眼睛瞪得很大,全是害怕。
第46章事后
“陛下,罪人已全数伏诛,只不过晏泽礼与他们家中女眷该如何?”
季安跪得笔挺,额上血痂未落,衬得他的面目有些狰狞。
如今安王世子已是戴罪之身,直呼姓名也并无不可。
明熙帝看了看季安递上的奏折,全是抄家的明细,其中两家的白银总数高达三百万两。
他的唇角泄出一丝冷笑,先帝在时,晚年昏庸。
国库总额只剩两百万两,世家还是时不时建议先帝大兴土木,看来国库支出被这些人吞了不少。
在明熙帝长达二十年的修生养息之下,国库总额才三千一百二十三万两。(1)
百姓凄苦,明熙帝又轻徭薄赋,时不时要兴建水利,贴补百姓。
所以国库才这么点白银。
只不过如今商业出发展,休生养息也得到了良好的反馈。
如今岁入总额已达一千一百二十五万两。
可这是明熙帝辛辛苦苦二十载才得到的税收,在先帝年间,岁收有个一百五十万两都是很了不得的。(2)
可这两家居然能拿出先帝时期两年的岁入白银,这到底是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其中还不包括那些珠宝首饰、珍奇古玩。
他真是没早点收拾这些害群之马!
圣上久久不言,季安心中忐忑,忍不住思索自己哪里办差不得力。
“陛下?”
季安小心翼翼。
明熙帝微微皱眉,季安如临大敌。
却听圣上将奏折丢至一旁,淡淡道——“朕登基二十载,如何发落女眷,季卿还不明?”
季安想着,如今有小太子,圣上必然不会迁怒于他,便大着胆子道——“臣惶恐,只是这些人谋害太子,又有皇亲,臣不敢妄断。”
明熙帝看他一眼,季安将头深深低下。
圣上不怒自威,神色浅淡之中带着不容睥睨的气势。他有些不满意道——“女眷非主谋,若是有知情不报者,皆充入户部,多令其耕种劳作。不知者,便充入教裕司,启蒙孩童。冥顽不灵者,杀无赦。”
明熙帝深知世道女子艰难,故而在刑法上多偏向女流。
不设教坊司,不令女流成妓。有犯事女子,皆充入户部,为大昭开垦农田,耕作粮食。
或是定期遣送照料鳏寡孤独者,或是去往太子出生时所设教裕司,免费为有向学之心的人启蒙。
又按罪名、德行,评估该做的活,主打一个毫不浪费。
故而当今是极得民心的,当今无子时,百姓比圣上还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