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苏锦意黑着脸看着苏锦良和苏锦均。
“大姐。”两人焉头耷脑地给苏锦意打了个招呼。
“为什么打起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苏锦意继续黑脸。
“大姐,他说我是假意祭拜大伯的,他才是。”苏锦良指着苏锦均,“他们家想要接您和四弟过去,就是想着要独吞大房的财物。”
“你们家才是呢。”苏锦均瞪着苏锦良,“你们家才不是好东西。”
“那你们自己呢?”苏锦意问了一句,“你们不想吗?”
这话问得两个小家伙都愣住了,他们今年也不过十岁,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不要。”苏锦良很快就拍着胸脯道,“我想要银子自己挣。”
“我也不要。”苏锦均也仰着脖子说,“我以后是要当大官的,我可不干夺人钱财的事儿。”
令月暗地里撇了撇嘴,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会儿说得好听,回头长大了一个样儿。
可苏锦意却道:“那就是一场误会,自家兄弟有话好好说,怎么能动手呢?”
苏锦良和苏锦均对视了一眼,再次低下了头。
“既然都动了手,彼此道个歉!”苏锦意道,可两人半晌不动手,只得又说,“怎么了,我这个大姐说话没用?”
苏锦良和苏锦均都缩了缩脖子,平时没觉得大姐有这么厉害呀。
苏锦均率先朝苏锦良鞠了一躬:“二哥,小弟错了。”
苏锦良也赶紧回了一礼:“三弟,二哥我也没做好榜样。”
“知道错了,就都是好孩子。”苏锦意看着二人,“你们俩说得没错,自己挣来的银子用得才踏实,都记着今日的话,以后互相监督,互相提醒,人生就这一世,路别走歪了。”
对于孩子,苏锦意总是抱着一份善意,只是她也没想到这简单的几句话,竟让二人记了一辈子。
等到苏家二房三房赶到的时候,兄弟俩已经和和气气地跪在灵前烧纸了。
但这时,苏锦意却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少年。
那少年发黑如鸦,身着一袭暗蓝色劲装,虽然瞧着年纪也不大,但同色绣祥云图案的腰封却勾勒出劲瘦结实的腰身,整个人站在那里,尤如修竹。
这样貌,便是在整容成风的现代,也是出类拔萃的。
不过,真是可惜了。
这少年虽衣着简单,但气质斐然,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养出来的,这会儿过来,也只有武安侯府的人了。
从年龄上来看,应该是原主的表哥。
只是原主虽不在临川出生,但她很小就随着父母回来了,因此对武安侯府的人都没什么印象。
正想着是不是过去打招呼,苏二爷却已经过去了。
“请问贵客可是武安侯府的公子?”苏二爷十分恭敬,但却无丝毫紧张。
“不是。”那少年回。
第10章雪霁堂热闹了
不是?苏锦意和苏二爷都愣住了。
这时,那少年身边的随从上前冲着苏二爷拱手道:“我家主子乃京都定北侯府的世子,路遇武安侯府穆三爷,穆三爷来临川途中病了一场,因此托我家主子带几句话来。”
定北侯府?苏锦意对此一无所知,不过这侯府的名字听着倒是挺厉害的样子。
苏二爷却是一惊,他虽在临川,但年节吃酒时也听苏大人讲过一些京都的事儿,这定北侯裴家可是跟着高祖靠军功起家的。
当时,苏大人还特意提到了这位裴世子,说定北侯夫妻恩爱,发妻生长女亡故后便没有再娶,于是打算从二房过继一个过来,也算是给独女一个依靠。
此时裴家二房已有三男一女,养得好好的孩子二夫人舍不得过继,正巧她那会儿怀孕了,于是便说看天意,若是个公子便过继到大房,若是姑娘……那只能是二房长子继承爵位。
定北侯没办法,只能应了。
裴二夫人怀孕时肚大如斗,十月落草果然是个胖乎乎的男孩,定北侯大喜过望,当即取名裴祈安,满月后便请封了世子。
因此京都人都道,满大梁,命最好的便是定北侯府的裴世子。
明明是排行第四,居然成了世子,因此这裴世子走到大街上,都有人拜他来祈福。
这样的一个人,苏二爷哪敢得罪,他堆起一脸笑,将腰弯到了底,冲着那少年道:“原来是裴世子,不知穆三爷带了什么话,小的洗耳恭听。”
少年没吭声,随从却瞟了苏二爷一眼,看向苏锦意:“穆三爷带的话是给苏大姑娘的,不知那位可是。”
苏二爷不禁有些尴尬,转身便对苏锦意道:“锦意过来,拜见裴世子。”
苏锦意刚走过去,那随从又道:“请这位老爷离远一些。”
话说得客气,却是丝毫脸面都没给苏二爷。
在裴祈安面前,苏二爷一点情绪都不敢有,只恨自己离得不够远。
至于脸面,在这样的贵人面前不要也罢,人家能跟你说几个字就是给你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