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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1 / 2)

自认为看穿了敌人意图,他不欲待这儿死盯,昨日他可是劳累,今个儿虎锋军不一定来攻,他属实没必要奉陪。

回到营帐睡觉的潘玄归并不知道,他刚走没一刻,鼓声变了三次,虎锋兵迅疾度过飞桥,却没有攻打箭塔,而是绕着箭塔转了一圈,在兵寨门口解下腰间竹筒,泼洒黄水,而后大摇大摆地撤退回营,给兴兵留下一肚子火气与冲鼻辣眼的尿骚味儿。

偏偏将军命令他们不得主动进攻,免得又给敌人送箭。兴兵们瞧着虎锋兵如英雄般归营,听着对面欢声高歌,讥笑嘲讽,怒火不断增长,士气却因怒火得不到发泄而逐渐降低。

潘玄归是睡醒之后才知道这事儿,当即把不敢将他叫醒的副将骂了个狗血淋头,连带着平时使唤着顺手的亲兵都没逃过一顿骂。

修(发)身(泄)养(怒)性(火)后,他开始做明日的部署,首先肯定不能再坐以待毙,必须给敌人一个教训,不然士气怕是还会降,再者出动兵力伪造营内空虚之象,没准能让敌人冲动攻寨,到时候莫说地道运兵,光是这兵寨内的陷阱机关就能让敌人偷鸡不成蚀把米。

可惜狄乐根本不配合,一连三日都只是做个样子架着飞桥,兵卒连列阵都无,从早到晚时不时飘出玩乐声,甚至有兴兵瞧见,一队队女人,一车车美酒被运进虎锋营盘,把兴兵嫉妒得直跳脚,咬牙切齿。

当然,兴人并不知晓,酒坛装的不是酒,而是火油。那些女子确实是女子,但皆是花钱请来走一趟,再从地道回去。寻欢作乐乃是辎重兵扯着嗓子装出来唬人的,真正参战的兵卒每日都在被领首严苛地操练。

反观兴军这边,潘玄归每天都以为虎锋军要打过来,兵寨内一千兵卒轮流值守,每每精神紧绷,他们十分盼望虎锋兵打过来,好不再整日提心吊胆,憋屈至极。莫说兵卒精神疲累,连潘玄归都没了骂人的劲头,胡须且变得煞是杂乱。

终于,在第五日深夜,乌云遮月,火光熄灭,虎锋兵摸黑过了飞桥,列阵准备进攻。

时时盯着对面动向,看见黑影攒动的兴兵立马上报,潘玄归欣喜若狂,下令出兵,务必把敌人杀个片甲不留!

兴兵状若疯魔,步卒冲锋,箭矢乱飞,急切得火把都未拿,误伤同袍者比比皆是。

但这丝毫不能阻止他们的脚步,很快就将飞桥前列阵的虎锋兵淹没。

虎锋兵不堪一击,一倒倒一片。

等等,倒一片?

有人发现不对,抓住虎锋兵卒一扯,湿润的稻草漫天飞舞,那人尚来不及叫喊,一个微微亮的东西飞旋着砸向稻草兵。

下一息,伴随着兵卒的尖叫哭嚎,烈火熊熊燃起,照亮了乌黑的夜空。

第185章

兴军因火攻损失惨重,惨重的不是兵力,而是士气。在怒火上头时被一桶冷水兜头浇下,顺便付出性命的代价,可想而知事后会多么萎靡。

潘玄归气得把自己营帐砸了,发泄过后冷静一些,派人去信比邻清闲的兵寨,让他们调兵过来。

结果连夜赶过来的不止兵卒,还有比邻兵寨的守将王继昼。

“老潘,你这是被敌人当猴耍了啊。”王继昼一双小眼眯着,隐匿着精光。

潘玄归与王继昼称得上老相识,晓得这厮是个什么玩意儿,遂不惮以最大恶意揣测对方的意图,恶声恶语:“王老三,你别想钻空子踩老子上位,老子可用不着你,奉劝你赶紧滚回去,不然被敌军趁虚而入,可别怪你爹没提醒你。”

“哎呦,老潘,压压你那臭脾气,今个儿弟弟可不是来趁火打劫,反而是来帮兄教训乾阳那帮病猫,功劳自然都归兄所有。”王继昼故作谄媚,小眼睛精光乱窜。

“呵。”潘玄归冷笑,说,“你有屁快放,装什么大尾巴狼。”

王继昼奸邪地笑了两声,不再委婉绕圈子:“弟弟有一子,眼光甚高,至今未成家。这不,听说兄有一远方表妹来投奔,生得娇俏,嘿嘿,为了不成器的犬子,弟弟只好丢掉老脸来向兄讨一个儿媳妇。”

“儿媳妇,哈,儿媳妇,到底是你儿的媳妇,还是你的媳妇。王继昼,你这老东西没皮没脸,岂会放过儿子的美妇,我表妹嫁去你家同进了火坑无甚区别,你是想让我这表兄不当人吗?”

言下之意,利益太小,他潘玄归还能做个人。

王继昼听懂了,立马许利:“三千两金作聘礼,今次一战功劳全部在兄,以后亲家来往,兄想看表妹就看,不过得等我孙子出生后,兄再疼爱表妹,免得咱们两家生龃龉。”

闻言,潘玄归揪揪胡须,勉强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