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笑容淡去,不再理会林骁,转而抬头看向骑着比翼的赵谨,满眼的爱慕,裹藏志在必得之意,令林骁牙根痒痒。
果然是觊觎我老婆!林骁死死攥着拳头,筋肉紧绷,蓄势待发,准备给这厮一拳,她可不信这厮没听说过她与赵谨是一对的传言。
“林伯长,在下虽不才,在虎锋军也是一千夫率,纵两军有差别,想来下尊上仍为共识,在下不须你尊敬,只消你知一二礼数,予本率尊重,不拿杀人目光看本率即可。”
林骁都要气笑了,他是不是觉得千夫率很了不起?是不是以为她不敢对他动手?
谁给你的错觉!林骁一双星眸逐渐染上晦暗之色,晦暗之下是冷酷与凶狠。
然,她还没来得及发作,赵谨便朱唇轻启,语气煞是冷冽。
“该予人尊重的是阁下,妄自拦我二人去路,行径挑衅阴阳怪气,耽搁半晌不知所谓。”
男人想说话,赵谨却没有给他机会,直言讥讽:“阁下最好闭口不言,免得污人耳朵,那一对招子亦是惹人嫌恶,何不闭目遮掩色心一二,拾起些许自知之明?你哪里有资格同她作比,连同井底之蛙相较,都是对阁下的抬举。”
一番毫不留情的贬低,让男人脸色几变,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周围若有若无的视线与议论更是让他难堪,怒火直冲林骁。
他无礼地拿手指着已冷静下来的林骁,无能狂怒:“他有什么好,区区一伯长罢了,不过仗着与东馗先生的几分交情作威作福,残害同袍屡犯军规,你跟着他早晚被他害死!”
“嘭!”林骁影子一晃,眨眼到了男人跟前,一拳将之击飞,力道之大,使男人撞上不远处的墙,把墙撞出裂纹。要不是没有正当理由,这厮约莫已见了阎王。
打了人,林骁依旧未能消气,怒火自鼻中喷出,星眸且染上几许红,险些失去理智不管不顾冲过去把那厮揍死。
赵谨发觉了她的不对劲,轻巧下马,握住林骁的手。
下一息,她被扯进林骁怀中,余光能瞧见看热闹的黔首越来越多,但赵谨向来不在乎无关紧要之人,她唯一在乎的……无法再否认,是抱着她的这个人。
她很在乎她,在旁人轻蔑她时会怒而讥言,在她不高兴时会回抱着她,轻拍她的背以安抚,亦会悄悄驱使蛊虫给惹她家大猫猫生气的人一些教训。
林骁不知赵谨暗地里做了什么,她只晓得赵谨是她的良药,抱着老婆就不会抑制不住伴随多年杀戮而生、积压在心底的暴戾。她紧紧抱着赵谨,鼻腔充斥她的味道,渐渐冷静下来,表面火热内里冰冷的心被她的温柔一点点捂暖。
半晌,她喃喃低语:“老婆,你能不能亲我一下?”
期盼着,又不敢怀有希望。
赵谨没有多言,稍稍偏过头欲亲她的耳,结果忘了有面具作挡,面具撞上林骁侧脸。
林骁灿然一笑,偏头轻吻老婆红红的可爱耳朵,发觉她敏感地微颤一下,笑容愈加张扬肆意,她在她耳畔低声细语,醉人的深情:“老婆,你欠我一次。”
万幸有面具作挡。赵谨双眸紧闭,唇瓣紧抿,呼吸不稳,红晕自眼尾蔓延至整张脸,犹如白玉招惹红霞,清艳诱人。
倘若被林骁瞧见,她们今日恐是不能带走麻纸了。
待恢复如常,赵谨轻轻推了推林骁,林骁大方地放开了她,同样没有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她正大光明抱自己老婆,怎会尴尬?
她们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比如扮作摊贩的蜉蝣路弟子,在她们来买麻纸时不待询问,一股脑把麻纸的好坏说了一遍,在她们尚未谈及买卖时就保证能送货上门。
林骁二人自是看出蜉蝣路弟子尴尬不已,恨不得立马结束门派任务,便没有多加为难,很快就做成这笔买卖,将两兜子麻纸安置于马褡。随后林骁一手牵着比翼的缰绳,一手牵着老婆,高高兴兴地出城回营,完全把半死不活的不知名男子忘到九霄云外。
回到军营,尚未来得及喝杯茶润喉,东馗愚就不请自来寻赵谨。
彼时林骁正一边沏茶一边缠着赵谨要亲亲,再不济也要印几朵花,东馗愚的到来既解救了赵谨,又解救了林骁。如若林骁再撒一会儿娇,赵谨定会毫不留情把她赶出营帐,并冷落她一天作为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