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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2 / 2)

于是管辰这个纨绔就有了用处,他想调戏美人,美人不从,便说这批货藏有危险之物,欲打开货箱挑刺找茬,合情合理。

同样,因管辰是个嚣张的纨绔,他做任何不正经、不守规矩的事都不会引人注意,就算在玩乐之际把军机泄露出去也不会招一般人怀疑。

赵谨不是一般人,遂让东馗愚细查管卯,查到两件值得注意之事:一是管卯不喜其妻子,在外有私生子;二是管卯好赌,欠了一大笔银钱。这钱要是到期还不上,管卯将依法下狱,军级且会归无,是谭稹帮他还了钱,之后管卯逢赌必赢,赚得盆满钵满,钱的来路不言而喻。

话说回来,四个奸细中谭稹应是受常之仲的乖蛊所控,必叛,纵使没有乖蛊,只要他这奸细身份坐实,他就活不了,不说武阳王会杀他以儆效尤,就说他那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便不会放过除掉他这一威胁的机会。

其余三人与谭稹不同,他们在乾阳没有仇人恨不得他们死,他们叛国无疑是利益驱使,自也可以因利叛回来,区别在于叛国的利是财与权,叛回来的利是保命。但凡武阳王下了旨不对他们赶尽杀绝,给他们戴罪立功的机会,这几人就很难一条路走到黑。

若叛回来,他们必会指认谭稹为奸细之首,到时谭稹肯定死路一条,他唯一的活命机会就是在被指认前带兵叛逃到兴国。

不巧,峻阳使者已至前线,将被廖封将军带到繁邑,当众宣布王上给予“无可奈何,其实万分不愿叛国”的叛国贼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而这一消息应该已被虎翼军中的内奸传递给了谭稹。

谭稹却没有立刻翻脸叛逃,反而召人来议事,约莫是打算带几个重要人物的人头去当叛逃的投名状,这营盘恐怕已部署重兵埋伏。

重兵不一定晓得谭稹的奸细身份,很可能谭稹欺骗他们说廖封或者维苏丽雅是奸细,让他们助他除间立功,到时重兵一旦听他号令围杀任意一人就不得不和他一起走上叛逃之路。

难道重兵不在乎他们的亲属家人吗?

当然在乎,可木已成舟做了叛国之事,便已是牵连亲属必死无疑,他们哪怕缴械投降,亲人也不一定能活命,不如他们逃了活下去,待来日再为亲人报仇,没准武阳王会为了牵制他们而留他们亲人一命,来日或可分辩今时之事,尚有一线生机。

说到底,人都有贪活之心,谭稹选出的兵卒必更有活命私心,如此才有可能随他叛逃。

这一切的前提是武阳王不给叛者活路,言之再准确些——这些被迫叛国者不知或不信这条活路。

估摸着议事一结束,谭稹就会号令重兵反叛,而在需要尽快做出决定的情况下,谭稹的亲兵肯定更信任谭稹,使者八成来不及宣读圣旨,读了也定会被谭稹狡辩糊弄过去,因此圣旨在她手,她必须在议事结束前解决重兵埋伏的问题。

林骁去找丁文德即是为了说服此人背叛谭稹,由他这个谭稹军中地位不低者去策反重兵,破坏谭稹这一步棋。

只可惜,今日杀不了谭稹……

不多时,林骁被带到丁文德的营帐处,提前得了消息的丁文德在营帐外迎接她。

与战前那副得意傲然姿态不同,如今的丁文德颇有几分憔悴,面黄肌瘦,胡子拉碴,整个人阴郁得很。

他见了林骁不再假热情,更未邀请她入帐一叙,仅是无礼冷硬地道一句:“有话快说,休要拐弯抹角。”

林骁微微挑眉,不惧大庭广众,旁边还有耳目未去,直言不讳道:“谭稹意欲为何,想来身为其同伙的你心知肚明。”

没有给对方震怒反驳的机会,林骁直接从褡裢中取出圣旨扔给丁文德。不是她犯傻,而是她有绝对的自信,能够在丁文德毁坏圣旨前使圣旨重归她手。再者,圣旨是他们这些叛国者活命的机会,丁文德不会轻易毁掉。

果不其然,丁文德沉默地看完圣旨内容,将之扔回给林骁。

他嘲讽一语:“不出将军所料啊,尔等用圣旨来威逼利诱。可圣旨不过明面上的免罪牌,我等如何能保证暗地里不会被杀手所杀?比如说你,林大勇之子。”

暗藏的仇恨被挑上明面,林骁神色不变,心下无波无澜。她有一个神机妙算的老婆,眼下这种局面在她老婆的意料之中。